“……人呢!人呢?他们走水路!?”
一人长相俊美,却身着一袭陈旧黑衣,而那眉眼之中全是焦躁,全是阴翳。
他猩红的眼看向那辽阔河面,恨恨的直咬牙,而他身后竟已集结了数百人。
有人高坐马上,白衣白发,分明该是一副仙人模样,
但此刻望着那滚滚不绝的长河之水,水路长河已掩盖了所有踪迹。
河面一望无际,唯有遥远的尽头才能依稀望见一些山峦叠嶂的模样,
可那些山峦也尽皆掩盖于雪雾之中。
小主,
江虞羲蹙了蹙眉,自言卿被俘那一日开始,他便没再合过眼,
但此刻那神色冷清,也看不出多少憔悴,唯有眸中冰冷,寒意,在伴随着时间的流逝而与日俱增。
“斯蘅,”
他突然唤了一声,
江斯蘅猛地一回头,眼底那些凶煞之气尚未消散。
而不远处,六儿背着一张古琴,眼底担忧难以掩盖,
小五江隽意则是蹙着眉在河岸附近查询,又以指丈量河岸边的车辙痕迹。
非但如此,就连老三江云庭也已在收到这边的飞鸽传书后快马加鞭地从钟山赶回,
为此甚至跑死了三匹马,日夜兼程披星戴月。
而今兄弟六人已齐聚。
此刻,江虞羲思量着,
“那人既是带着妻主走水路,能去的地方也不过就那么几个。”
“沿河的城池村落虽不少,但粗略算下来,也不过才三十六处。”
“其中十一处为城池,二十五处为村落。”
语毕,江虞羲又思量片刻,侧首看一眼正一副清冷模样,但与他一样蹙眉沉思的江孤昀。
“调遣船只,兵分六路,以东南西北四方向为首,另外再让雪翎和云庭分别排查河岸对面的高山深谷。”
如此一来兄弟几人,除了老三和六儿,剩余四人,每人负责一个方向。
但江孤昀思量片刻,才道:“人手不足,我想先去濮阳一趟,那边的方向便由我来负责。”
江虞羲听后神色微顿,须臾,才又一垂眸,
“……万事当心,性命为重。”
江孤昀点了下头,却没再说什么,仅是遥望濮阳城的方向,内心里却忽然想起许多往事。
想起了十多年前,在大哥将他带回江氏宗族前,
在他,成为这江家二子,江孤昀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