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就好。
没有她,就好。
他这么想着,
但旋即又徐徐看向一旁的山峦,山石崩塌并非意外,之前他赶来此地时,曾嗅见一些硝烟硫磺的气息,
但如今那些味道已被冬日寒风吹散了。
江虞羲又定了定神,才垂眸道:“孤昀,立即通知那些人过来。”
“把你那个醉情楼、销金窟,风月阁的那些人,全部喊来。”
“隽意你去一下嵊唐县,李铭鹤他们如今大隐于市在嵊唐落脚,”
“六福商号剩余之人虽已不多,大部分都已去往幽州之外,但剩余这些多少用得上。”
“对了,再顺便通知斯蘅,将他一起带过来。”
说完,他又徐徐一垂眸,那染血的手握着一片衣角,一片雪白的衣角,
好似被人硬生生被人从身上撕扯下来的一样。
“……呵,”
一瞬满目阴鸷,好似关押心中的恶鬼亟欲出世。
…
言卿说她三日必回,可事情远远没她想象的那么简单。
那天夜里带人下山后,一路前往红河谷。
却在抵达红河谷之前,突然听见山体爆炸造成的轰隆声响。
那是一场埋伏。
山石滚落时砸伤了不少人,也死了一些,但言卿不知是不是运气好。
本来一块巨石都快砸她脑袋上,忽然一阵邪风将那巨石吹偏了一些,竟是因此而逢凶化吉。
说起来最近这几个月,她时常有这种感觉,平时不显山不露水,可一旦遇见什么致命的危机,却总能遇难成祥。
山里蚊虫多,可山里的毒蛇蚊虫却从未咬过她,类似的小事情着实不少,连她自己都有点怀疑,没准自己这是有什么玄学体质。
但总之言归正传,事发之时虽然带着江寻实等人从山体塌方中逃出,然而尘烟未散,忽然一把冰冷的匕首就已架在她脖子上,
那些人黑衣蒙面,不但挟持了她,也挟持了与她一起幸存的那些人。
言卿:“……”
“敢问阁下这是何意?”
她微微眯了一下眼,面前这挟持她的人,是一位娘子。
虽因蒙面不知长相如何,但那双凤眼看起来却好似冷情凌厉。
“言娘子还是莫要多问为妙,须知,这往往知道的越多,便也死得越快。”
“看来阁下认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