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看见了江斯蘅的身影。
那人依旧黑衣墨发,照常阴着一张脸,轻佻的眉眼阴阳怪气,看谁都好似不怀好意,还时不时地呵呵冷笑几声。
鉴于他本就是这个狗脾气,又有那个疯病在身上,族人们也早就习惯了,不过大伙儿全有志一同地退避三舍,像巴不得离他越远越好。
只是一看见言卿他就眼神一亮,突然眉眼飞扬了起来:“妻主??”
“您这是要下山?”
“想去哪儿?带我一个!”
他兴冲冲地迎了过来,而祥林一副憨厚模样,但见此不禁瞥来一眼。
言卿则道:“我想多弄些红砖回来。”
“这哪里用得着您自己上手,族里又不是没人了,看!”
他回头,示意让言卿看向那些族人们,接着又阴阳怪气地呵呵一声,
“祥林叔是个热心肠呢,一听说我想盘炕,哪怕不知盘炕是什么东西,依然带着大伙儿帮我弄来了好多红砖呢,呵呵。”
言卿:“?”
这真是又娇又病的,
人在家中分明耿直的不像样,活像个没啥心眼的一根筋,可对外居然又完全是另一种面貌,这倒是有点像两人当日在山下县城初见的模样了。
或许他其实一直如此,只是在她面前,从前因那些误解恩怨而多少沉重了些,后来想通了,心结也没了,倒是拿她当成了家人,这才在她面前显得单纯了些。
“走,回家!”
江斯蘅一步上前,忽然一把牵住言卿的手,同时直嘀咕。
“天怪冷的,没事少出来,别再冻着了。”
言卿:“?”
为此倏地一怔,这对她来讲倒是有些稀奇。
肢体接触,其实并不陌生,不过那全是以前跟人打架的时候。
近身搏击、散打格斗、拳击擒拿术等等,难以避免地会发生双方碰触。
可像现在这种,被人牵着?仿佛梦回小时候,回到从前年幼时。
又看了看一边牵着她,一边大步如梭走在前方,挺胸抬头颇有些神气得意的江斯蘅,
言卿:“……”
怎么感觉自己像是变成小孩子一样?
“怎么了?是我走得太急了?”突然他回头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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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卿摇摇头,“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