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但衣衫不整,衣如烂褛,数不清的鞭伤、刀伤,甚至是惨烈烫伤,在这满室的血腥中,格外地触目惊心。
只是,“呵,”
那人薄唇一挑,嗓音嘶哑了些,眉眼也阴鸷了些,可他不知怎的竟然笑了。
孙娘子脸色一冷,突然一把撇下手中长鞭,她又锐利地眯了眯眼。
许是心气不顺,她一开口便夹枪带棒。
“怎么,我怎不知道,那姓言的到底哪里好?”
“年不满十八,不过是个黄毛丫头罢了。”
“你便这般忠贞?宁可舍下一条命,也要为她守身如玉?”
江斯蘅长吁口气,旋即缓缓地抬起脸,但突然之间,又是一阵剧烈的呛咳,直咳得他撕心裂肺。
今夜挨了这一遭,不仅外伤严重,浑身布满那些血淋淋的伤痕,也受了不轻的内伤,仿佛之内脏都已经破裂,疼得他钻心刺骨。
他强忍着咽下喉中这一口腥甜,努力平复了一番,才沙哑地说道:
“我这人天生没什么脸皮,自幼也曾有过许多不堪回首,家中那位妻主我自是不喜。”
“可这不喜归不喜,一日为夫终身为夫,我江家六人早已同她绑定在一起。”
“且生是她的人,死了也必须埋葬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