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言之,陛下能保证每一代越王都能对朝廷忠心无二吗?”
郭裳说这话并不是无的放矢。
“你的意思是越王手中的那十万兵马?”徐宗文终于明白了郭裳的意思。
郑略离开建康后担任大宁海军总督,徐道覆任水师提督,武赫十五年之后江左的兵权便被徐宗文交给了徐泽之。
沈玉:“陛下,子衿说的不无道理。”
到彦之:“陛下,梁国公所言也是臣想要上奏的,请陛下削了越王兵权!”
“棠棣之华,鄂不韡韡,凡今之人,莫如兄弟!”徐宗文莫名念起了《诗经》,“你们是咱的生死兄弟,泽之也是咱的手足兄弟,没有真凭实据就免了人家的兵权,只凭猜测,是否太过草率?”
徐宗文对东海徐氏宗室诸王寄予厚望,尤其是徐泽之这个从弟,当初如果没有徐宗文的关照徐泽之不可能会有今日。
郭裳早就看出徐宗文对徐泽之非同一般,于是进言:“陛下几次昏厥,诸王都来侍疾,可是越王一系的宗室没有一个人前来问疾,这难道不是失礼吗?”
“可是徐泽之人在枢密院,陛下昏厥时他跟着沈庆之也曾来问安,这总不能怪罪人家吧?”
“正是因为越王身在京都,而把持兵权的越王世子却不能向朝廷表露心迹,所以才有可疑之处。请陛下下旨,召越王世子徐伯益、东海王徐修文、彭城王徐偃武前来邺城问疾。”郭裳有理有据进言道。
“好!”徐宗文脸上闪过复杂,叹口气,露出了自嘲的笑容,为了大宁,徐宗文这一次选择相信郭裳。
其实,徐宗文也想过,万一诸王之中有一个心存不轨,而那时自己已然作古,大宁会出现七国之乱、八王之乱吗?
所以,不仅徐泽之和越王一系的宗王不能太过寄予希望,就连自己的那八个儿子和他们的子孙也要加以防范!
如此,才能保证大宁长治久安。
越王一系封地大多聚集在徐、扬二州,徐泽之久在中枢,而其子孙把持兵权长达十数年之久,威震东南,长此以往,不堪设想!
“陛下,当年汉太祖之孙吴王刘濞倚老卖老,自恃为宗室之长便心怀异心勾结六国起兵作乱,逼迫景帝诛杀晁错令天下哗然!前车之鉴,不可不察阿!”郭裳看徐宗文左右摇摆,还没有下定决心,于是又引经据典苦心劝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