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炎师傅说的是真的吗？”应星的语气有些生硬到沙哑。

萱菱挑挑眉，“怀炎都已经告诉你了啊。”

尽管萱菱是蹲着，应星站着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但她这副无所谓的模样却还是令他不爽，她还是那么高高在上。

于是他也蹲下来，凝视着她，“是真的？”

萱菱眸中带有一丝戏谑，不冷不热道，“怎么？你不信我会选你当司砧吗？”

他明白了，是真的，萱菱真的选了他。

说来奇怪，他曾以为萱菱会第一个不同意，毕竟在追求长生的仙舟人眼中，她那更加漫长的生命对他们来说如神明般高贵。

对于渺小的人类与短如一瞬的生命，她应该是蔑视的才对。

“请你收回成命吧。如果这一切是以你的权力地位为代价，应星受之有愧。”应星突然就释怀了，也许在她心中，他是够格的。

那就够了。

以她的权力地位为代价？什么东西？听不懂。

她不过是回去发了一通脾气，把反对的文书通通驳回了，除了华劝她消消气以外，别人还不敢多说一句。

但她知道应星的意思了。

“你是认真的吗？”萱菱的目光冷了一分，眼神不放过他的任何一丝表情，像是要将他看透似的。

统帅下的诏令一经下达，概不收回。

但如今诏书还没下来，只是一切已成定局。如果他真的不愿，倒也不是不可以为他破例。

“即使当了这个司砧，因为短生种这个身份看不上我的依旧看不上我。我的一生很短，我可不想把时间当浪费在堵住那些人身上。 ”

“就算没有这个身份，我的事业也不会就此停歇，仙舟人都会知道，我短短几十年的人生会比很多人几百年的碌碌无为更加有意义。”应星的语气很是高傲，表情自信。

萱菱知道她没有看错人，应星身上有一种蜉蝣撼树的精神，所以她才会力排众议选择他。

她相信，哪怕只是几十年的时间，他也能带领工造司达到甚至几百年都达不到的成果。

不过，她尊重他的决定，如果更高的身份不能带给他更有动力去发挥的氛围，那确实宁可不要。

不过虽然她对那些联盟内的元老是这么夸他的，但真正听他这么说出来，还是觉得有些尴尬。

确实自信，不过傲气就傲气点吧。

萱菱虽面色复杂，却欣慰一笑，不自觉地将手摸了一下躺在地上的小猫，却被狠狠咬了一口，手指顿时鲜血直流。

萱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