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瓢下去,秦国公实在不忍心再让女儿受苦。
秦妙冻的嘴唇发紫,可背脊已然挺的直直的,眼神坚定,“不够,爹爹再来。若我不能病的比今日还重,太后怎会同意。事关秦家满门荣耀,万不可出一点差错。”
“好!”秦国公又舀起冰冷的河水,一瓢又一瓢的泼向女儿。
单薄的身躯终是承受不住刺骨的寒冷,秦妙倒头栽在地上。秦国公丢下葫芦瓢,心疼的抱起女儿回房。
“若非太后早已忘记自己是秦家女,若非秦家男儿个个不争气,又岂用我的女儿遭此大罪。”
秦家富可敌国,若无权势可依,便如海市蜃楼,随时会覆灭。
秦妙躺在床上,悠悠睁开眼睛,“爹爹,女儿定不会辜负爹爹的期望。”
自秦国公之女一病不起,秦家女对宁远王情根深种,乃是绛珠仙草下界报恩的传言在京中传开,愈演愈烈。
每每宁远王亲自登门喂药,秦姑娘才能稍稍进些汤药,就连睡梦中喊的都是宁远王的名字。
某日,秦家女在宁远王的悉心照顾下悠悠转醒。得知心事被人窥探,羞愤之下,上吊自尽。幸好被丫鬟发现才救回一命。
可那颈间的勒痕触目惊心,听闻嗓子都哑了。
“忠伯,这些事你就别说给我听了。”
城阳侯府,书阁内,陆明泱趴在书案上,委屈巴巴的从书里探出头。这些事,自己有什么办法,不过是添堵罢了。
一名小厮走到门口,禀报道:“四姑娘,宁远王殿下来了。”
杨念儿从书架里面探出头,“不会是来退婚的吧!”
“念儿姑娘莫胡说!皇家人的一言一行都是天下人的典范,怎么能说退婚就退婚。何况四姑娘已经行过册封礼,告祭了天地祖宗,皇家玉牒已入,已是名正言顺的宁远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