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拂烟一直不断点着的头一下子就抬起来了。
她的睡意霎那间就被桂米的话驱散了。
“好像是……”
沈拂烟眼中闪过一抹惊诧,随即又摇了摇头。
“可我与都督……”
她微微红了脸,除了头一回,裴晏危就从秦逸玄那弄来了不伤身的药,如今局面诡谲,沈拂烟也不愿就此成为累赘,于是一直在服药。
“秦谷主的药不会有问题吧,难道是头一次么……”
这般算来,似乎也快两个月了,沈拂烟,以前在相府受了磋磨,月事本就不算正常,总是迟来或者早到,是以她并未放在心上。
一想到自己的肚子里可能已经有了与裴晏危的果实,她平澜无波的心顿时剧烈地跳动起来。
“罢了,明日你去请秦谷主来为我瞧瞧吧。”沈拂烟想了想,赶紧让桂米撤了房中的香,又将面前的一碗柿饼分给了下人们。
柿饼性热,她还是别吃了。
桂米喜气洋洋地应了下来,又给她加了一层毯子:“小姐可要保重身体,若肚里有了小公主,往后的日子还要受罪呢。”
“你一个小丫头,怎么知道的如同妇人一般?”
沈拂烟笑着点了点她的额头,见绿榕皱着眉复而又返,忙问道:“怎么了?苦着一张脸?”
绿榕有些无奈:“小姐,白氏不肯走,在大门口嚷嚷着,说是沈若柳被您害死了,她要找您偿命,好些路人都准备围着了,奴婢想着命人驱赶路人也不好,您看要不要将白氏弄进来,给她讲讲道理。”
讲道理?
沈拂烟冷笑一声。
白氏岂会是和她讲道理的人?
“算了,让她进来。”
她摸了摸自己平坦的小腹,心中闪过一丝柔软。
她倒要瞧瞧,一个母亲到底能对自己亲生的女儿,狠心成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