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齐珉是太子,光是这重身份……加之他对她那晚说过的话、起过的念头,就让她不寒而栗。
最开始是宫女,而后又是风尘女子,往后不知多久,就要轮到她了。
她打了个抖,突然肩头一暖,沈拂烟抬起眼眸,看着裴晏危将自己的一件鹤纹卷云披风披到了自己肩上。
“是不是受了风,觉得冷?”
裴晏危体贴入微地握住她的手,摸到一手心湿冷的汗。
他眉目微动,没有问什么,而是将沈拂烟用力圈在臂弯中。
随即,他颔首看向平敦:“太子还要在此住几日?”
“还有两日。”平敦收好册子,不愧是以前跟在裴晏危身侧的人,立刻知晓了他的意思,主动补充道,“都督与公主放心,山庄的管事并不知东家是公主,此次公主遭受礼遇,也是小的特意换了说法,只说公主是东家的贵客,是以管事自己还以为小的是其他大人物的人,秦谷主也是以随行之人的身份记载在册,用了化名,若太子要查,便只能查出公主与裴都督在此游玩。”
“做得好,下去找钟潜领赏。”
裴晏危淡淡地吩咐平敦退下,待院中只留下秦逸玄师徒与他们俩,他搂紧了沈拂烟,突然问:“那日我毒发昏迷,玉儿到底在宫中遭遇了何事?”
沈拂烟一惊,没想到他会在此刻追问,最重要的是,秦逸玄是知晓这件事的。
她犹豫了一瞬,裴晏危冷下脸来,声音如同混着冰碴:“秦逸玄,你说。”
“我说、我说。”
沈拂烟咬了咬嘴唇,拉低裴晏危的衣襟,在他耳边低声简单说了那夜的事。
还未说完,裴晏危便闭着眼,攥紧了拳头。
再睁眼时,眼底血红一片,沈拂烟担心的不行,连忙拉过秦逸玄作证。
“还好我最后逃了,加上秦谷主的药,算是有惊无险,只是齐珉此人确是心术不正,他与恒王都并非合适的继位人选,若这两人其一继位,我们都将迎来麻烦。”
她不得不开始考虑这京城中最惊险的一个局面——储君之争。
按照梦中的记忆,没有几年,齐渊帝便要病逝,届时谁坐上那个位置,对于他们来说都是一场灾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