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当初为了替她挡住恒王,否则,裴晏危怎么会遭受如此大的罪?
他分明是永远仰着头、如鹰般高傲的人啊。
夜幕降临,房内“咯吱咯吱”痛到极致的咬牙声便没停过。
终于,房门再次被打开,这次出现的不是钟潜,而是面色苍白的秦逸玄。
他满头大汗,无力地擦了一把额头,险些跪倒在地。
郎景龙忙上去扶住他。
“秦谷主!”
沈拂烟提裙上台阶,看着秦逸玄这副模样,揪心到了极点。
“还好吗?都督如何了?”
秦逸玄大大喘了口气。
“好累,给我点水、还有吃食……”
他瘫在郎景龙手上,朝室内挥了挥手。
“公主进去吧,毒已解了。”
“辛苦秦谷主了。”
沈拂烟忙转身走进房中,待绕过屏风瞧见榻上人影的一刹那,她的眼眶就湿润了。
汗水濡湿了长发、脸色苍白,十指鲜血淋漓,裴晏危何时这般狼狈过?
她倏然扑到床边,避开他手上的伤口,轻轻抓着裴晏危的手,眼泪如雨般倾泻而下。
“晏危、晏危。”
沈拂烟不断轻声唤着他的名字,心底满是劫后余生的喜悦。
不枉这些天的折腾,在看到他安然无恙的那一刻,那些委屈与辛苦,顿时全都烟消云散了。
裴晏危双目紧闭,显然还在沉睡修补身体。
沈拂烟跪坐在床边,静静地握住他的手,将脸靠在他的手掌心。
温暖而可靠的大手,只要靠着,心中便踏实又安稳。
她太累了、也太困了,就这般枕着裴晏危的手,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