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麻木地看了一眼自己的手。
满是血痕与裂口。
许是老天保佑,她身上的时疫传给其他人后,他们很快就死了,未在隔离村传开。
而她虽然全身溃烂得没有一块好皮,却还顽强地活着,并未这么快去见阎王。
“发药了,喝了药就能好,老天保佑,终于等到这一刻了。”
“沈女官菩萨下凡,大恩大德啊!”
听到了沈拂烟的名字,许梦玉迟钝地抬起头,眼底终于浮现出一丝鲜活的恨意。
她收起镰刀,也随其他人一起向着村口赶去。
……
“都督,沈女官一介女流哪有那么大力气,还是让我来吧。”隔离村外,宣文央恳切地向裴晏危祈求着。
眼看时疫就要被解决了,肃州之行就要落幕,他却被剥夺了官员身份。
现在再不立功,这一趟便白跑了。
“沈女官一介女流,却治了水、救了灾,抓了你那害人的妾室、救了肃州百万民众。”
裴晏危冷冷瞥了他一眼:“你又做了什么?”
宣文央又羞又怒,却不敢当着他的面发作。
“宣二公子做了搅屎棍。”
沈拂烟正布置完隔离村的发药点,闻言走过来,嘴角噙着一抹淡笑:“都督,不出三日,这些时疫便会在肃州烟消云散。”
裴晏危面露欣赏:“全赖沈女官力挽狂澜。”
他修长的手指搭在袖口处,沈拂烟想到昨夜那手指是如何作祟的,微微红了脸。
“宣二公子,那处似乎有人叫您。”
宣文央在一旁尴尬地望着,突然有官兵过来,给他指了个方向。
几人往那处一看,只见一披头散发的人正激动地攥着隔离村的篱笆,痛哭不已。
“央郎,你来救了我央郎!我没事了,快救我出去!”
沈拂烟轻扬眉稍:“许梦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