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曲。”

“你能多说几个字吗？”

“她看到了岸边，看到了世界的终曲。”

“然后呢？”

“毁灭。”

玄华苦恼地蹙了蹙秀眉，“这个答案太窒息了。”

“嗯。”

淡淡的风吹入大殿，带来了几片雪花，良久，迟心的声音在空荡荡的大殿响起，“如果世界的命运无法更改，你所做所想不过是徒劳无功，努力还有意义吗？”

玄华偏着头看着迟心，突兀地笑了一声。

迟心一愣，“笑什么？”

“你成为人之后，有真正的在世间行走吗？就你自己。”

迟心没有说话，只是摇摇头。

“那有机会你应该多去走走，太阴暗了你。”玄华高举起手，看着自己的手背，笑道：“早些年，我第一次知道我背负着拯救世界的大任，当时确实觉得压力山大，经常问自己，我一个人真的能做到吗？为了那渺茫的希望，每天逼自己修炼，修炼，修炼。”

“后来，我发现，我从来就不是一个人，在我前行的路上，会有各种的同伴，和我一起跌跌撞撞，打打闹闹，我们一起学习，冒险，修炼，经历艰难，越过生死。”

“外面的世界魔族肆虐，一样看不见未来，可大陆上的人们，从婴儿到老者，从未停止过奋斗，抗击魔族的军士死伤千千万万，就有万万千千的后继者补上，他们都看不到未来，可是他们都那样去做了。”

“我们和他们都是一样的，都是那地面的小石子，可也正因为有那么多无所畏惧小石子，才能铺成一条完整的道路，至于这条道路，通往何方，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在这中间，留下了什么。”

迟心就静静地听完玄华的发言，那双如同平静镜湖一般的眼眸之中，似乎微微泛起了一丝丝不易察觉的涟漪。

只见她缓缓地垂下眼帘，轻轻地转过头去，用轻柔得仿佛怕惊扰了什么的声音说道：“你和她很像，却也有差别。”

“是吗？那你觉得我和她，谁的想法更好一点？”玄华笑道。

迟心没有回答，但沉默往往就已经是答案了。

“好了，这不重要，如果要破局的话，我要怎么做？小婳留下了那么多东西，我也该为她收拾一下烂摊子。”

虽然她感觉自己又被小婳牵着鼻子走了，但既然都自己坑到这里来了，想来小婳肯定事先对此有着相应的谋划和安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