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小初与张议潮的喜事转移了不少夏桀与阿萧将要离去的悲情,这顿酒饭吃的还算尽兴。
饭毕,一家人各自回了各自的院子,当然大家也是有意回避,将这温柔且寒冷的夜单独留给了两个人。
大嫂张氏临走时象征性的安排了个丫鬟送小初回房,阿萧让张议潮陪着一起。夏桀虽然有些微醺仍旧对了爱妻哂然一笑的摇了摇头。阿萧则立刻佯装瞪了夏桀,让他少管闲事。而后就和贴身的婆子扶着夏桀回房歇息去了。
张议潮领了众人的情,待一屋子人全部消失后,对着张氏安排的丫鬟道:“你下去歇息吧,我送你们小姐回房就行了。”
小丫鬟立刻会意,笑嘻嘻的赶紧跟着众人一同消失。
于是,这夜好似只剩下了二人的呼吸。
这家是自己的,虽然五年不曾在家。在自己家里行走何须别人相陪。只是是母亲安排下来的,而且小初也明白自己没有任何办法让张议潮离开,除非他自己愿意。
不过对于今晚父亲在酒桌上说的事,小初确实也是十分好奇,身旁这穿着吐蕃胡服的男子,究竟做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竟然让自己的父亲将自己所有的孩子全部托付给了他。
“你到底做了什么,会让我爹如此器重你?连我娘看你的眼神都是怪怪的。他们是何许人也,竟对你如此信任,怪事。”
沙州虽然是沙漠中的绿洲之城,但在这西北关外十一月的夜里,夜寒顺着裸露在外的皮肤的每一个毛孔刺进体内,只让小初觉得整个脸都是被针刺的疼痛。
在沙漠里的那一个多月,几乎都是天一黑自己便捂在帐篷里,除了遇见松雪的那夜之外,而且那夜发生了那么多事,人在事头上也不觉得冷。所以在大唐待了五年的小初确实有些不适应这西北严冬的夜寒。
“你怎么了?怎么脸色这样难看?”凑着寒夜月光,张议潮竟发现小初的脸色苍白的吓人。
“少打岔,我问你话呢。”小初伸出藏在袖子里的双手,稍稍揉搓了一下被冻僵的小脸。
“原来是冻得。可吓着我了。”张议潮表情一松。
小初白了张议潮一眼道:“你如今打岔的本领是渐长了。”
“没有,刚才确实吓着我了。再说李休复一直说你身体有问题。”
“你又提起他干嘛?我大哥就是最好的大夫,不用你操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