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只是一瞬,小初的眼中突然露出一丝冷酷的果决,随即直接握住那泛着莹光的玉佩,猛的从竹萧上拽了下来。当断不断必受其乱。
那温润如水的碧玉紧紧的握在手中,小初却似握了一块寒冰又似乎握了一块火炭。
她的脑子里想到与张议潮的约定,想着张议潮那双神采飞扬的眸子,握着紫电狂杀吐蕃人那冷酷决绝的样子。转而又想到天寒地冻大雪纷飞中救了李怡两次,又经历了刻骨铭心的生离死别。劫后余生后的相遇,这两三个月来的相伴相知。自己的心想着谁,心中明镜。
他如今孤身而战,自己却藏在世间一隅苟活。
想着,想着。小初从衣柜中取了一块丝帕将玉佩细心的包裹起来,放进了包裹中,又将包裹放进了衣柜中。
这桩久久悬而未决的心事终于了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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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了傍晚,小初去见了令狐莞,与她汇报了令狐绹的近况。只平淡的说了湖州事务繁忙,綯少爷瘦的似只剩了一把柴。
令狐莞听了有些感伤,这弟弟都二十了,也不娶妻也不纳妾,就这样孤身一人。
“小姐,老爷为什么不给綯少爷订门亲事?”在一旁闲坐着的云雯纳闷。
“你以为爹爹不想吗?只是以小弟的才学要什么样的女子才能配。但是这类女子又多长在什么家族中。爹爹眼看就要卸甲归田,小弟一个人被远放了湖州。爹爹是牛党谁都知道,如今的皇上做事越来越古怪,谁敢把女儿嫁给一个被外放的牛党小官做妻?小弟想回到京城朝堂,难之又难。”令狐莞一个劲的叹息。
“那我们就先给他纳个侍妾,好歹小少爷身边有个人照应。”云雯这话接的很快,随即目光便转向了在一旁逗着孩子玩的小初。
令狐莞白了云雯一眼:“你啊,你以为小弟和大哥一样?小初心中有人了。”
令狐莞这么一说,云雯立刻含笑闭了嘴。小初却似什么也没听见,继续拿个布郎鼓,逗着令狐莞的儿子戏玩。
三人在屋中闲聊了会,天色便已是夕阳西下。
管家来请示令狐莞是否传晚膳。令狐莞问管家:“都督回来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