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昌三年正月初一,元旦。一大早令狐楚便穿戴齐整,去大明宫朝贺。
小初和令狐莞在院子里一边堆雪人一边打雪仗,玩的好不惬意。
对于这天地一片银装素裹天地一片雪白的美景,这是小初第二次看见。第一次便是她雪中救起游方的那次。那在游方口中,天生异象必有大祸将至的白雪,映在小初的记忆里却是暖暖的温情略带一些伤感的回忆。
令狐绹穿着棉袍又披着厚重的裘装大氅,看着满院子乱跑嬉笑着的主仆俩,不禁脸上也露了暖意的微笑。
他是清净惯了的人,自从五年前父亲将家里人全部赶回了老家,这家中除去佣人就只剩了他和父亲两个人。而父亲又是成天的早出晚归,就算不上朝也立刻会被诗友文友请出去作诗作赋。
这偌大的相府中经常只有他一个人空守。但是他丝毫不为这份寂寞感到伤感,反而非常享受这份清静寂寞。因为这份寂寞成为他研读诗书难得的良师益友。
他是一个有抱负的年轻人,他崇拜他的父亲,也幻想着自己有一天能像父亲一样,文能成为一代名家,为文人雅士的座上宾。上得朝堂又有安邦定国之贤。不说自己的未来能超过父亲如今的地位,但他至少会用尽一切努力去接近父亲的成就。
因为人生有了目标,所以他才能安心的享受这寂寞。他的学识,他的才情在京城的同龄少年能与他较之一二的可谓是凤毛麟角。
令狐楚也因为早就发现二儿子的聪颖好学与志向高远,所以才会独独将令狐绹留在身边自己教导。闲暇令狐楚会带着这早慧的二儿子结交大唐最富盛名的文人墨客风流雅士,让令狐绹早早接受良好的诗词歌赋熏陶,为其以后的求学路打好基础。
此时令狐绹正嘴角逸着浅浅的笑意看着庭院里两张冻成粉红的小脸,两双被手中的白雪冻得深红的纤手。
当令狐莞看见小弟正笑着看着她和小初玩闹的时候,令狐绹已经站在回廊里许久了。
令狐莞朝小初使了个眼色,小初便顺着令狐莞的目光看见了令狐绹。
小初又对令狐莞使了个眼色,将手中已经握好的雪团塞进了令狐莞的手中,令狐莞接过雪球,佯装的要扔向小初,而后突然换了方向砸向了仍站在回廊里的令狐绹。
于是令狐绹在没有任何思想准备的情况下,被其二姐掷来的雪球砸中了右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