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比我更适合当神仙,你一个小姑娘深夜独自在荒漠里,竹萧吹得又是如此动听,你不是玄女又是什么?”
听了那人有些故意的戏弄之语,小初拧了眉心。决定再也不去搭理此人。随后将雪影拉卧下,自己跑进帐篷铺好被褥,又检查了一下帐篷顶端的长明油灯的灯罩是否完好,担心夜里万一起风被吹灭。将几个包裹结在一起,丢在帐篷里。
自己忙完了这些,那个朦胧的白影子还站在原地未动。
小初抚了抚自己头上的幞头帽,又理了理自己身上的衣袍,朝那人双手抱拳行了工整的礼道:“小生这就安寝去了,神仙大人你慢慢看,就此别过小生不奉陪了。”说完,自己便钻进帐篷里,掖好帐篷的布角,又将刚才扔进帐篷已结系好的几个包裹拴在自己的腿上。
当小初闭上双眼,睡意渐浓之时,耳边便听见了延绵悠长箫声渐起。这应该是玉箫所吹奏出的声音,因为与竹萧的清脆高亢相比,玉箫便是沉静忧伤。
小初听出这人吹奏的曲子是《黍离》,奇怪这个人刚刚说话的时候明明在笑,怎么此时的箫声却是如此的忧伤。小初觉得刚才皓月之下已被一片轻快的皎洁晕染殆尽的沙漠,此时却又被这忧郁绵长的箫声覆盖上了一层薄薄的清霜。让人发自内心的寒冷。
听了这人的吹奏小初不得不心叹道:箫还应该是属于男人的乐器,女子使用气息之技巧再纯清也没用,女子的气息浅短始终是吹箫人的大忌。
当小初和着箫声在心中吟唱着这首箫曲的最后一句“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时,外面的箫声突然戛然而止。
小初没忍住,脱口而出道:“怎么断了?”
“家人寻来了,我要走了。”那人在帐篷外道。
“哦,后会有期。”小初躺在帐篷里,对着外面的人道。
“后会有期。”当小初听见这句话得时候,那人应该已经开始快速的离开了小初的帐篷,因为这声音传至小初的耳边时,声音已经极其微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