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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初一,月初也是房州会馆的结帐日,账房们几乎都是通宵忙碌,如今房州会馆也便是全聚德的生意做得很大,已在大宋各州开设了三十余家店铺,还有仓库、香料坊、船队等等资产,口碑的不断积累和新菜品的不断推出,使全聚德已经成为大宋名副其实的第一饮食品牌,每个月都能带来滚滚财富。
账房们十分忙碌,周博自然也无法休息,他和账房们一起核对账簿,计算利润,现在的周博早已经不是去年在竹山时那个窝囊无用的小吏了,日夜沉浮在商场生涯中,已经使他变得异常精明,也渐渐变得有些威严,在全聚德,他的话从来都是说一不二。
在家乡房州,周博乐善好施,扶助贫弱,且在各县各乡积极办学,在房州提起周大善人,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个个竖起大拇指,他的名声就好比深河乡人眼中的张辰,早已没有人记得他当年只不过是一个落魄的小书吏。
房间内,周博一边喝茶,一边核对支出总账,其他杂项帐上少了两百贯钱,他怎么也想不起这笔钱的支出去向?
这时,张辰出现在门口,调笑道:“周大东主有时间吗?”
“三郎啊!快一更了,你怎么不休息反倒来我这里?”周博惊讶地望着好友。
“我有事想和你谈一谈。”
“快进来坐!”周博顿时想起这两日张辰应该去拜访过郭逵,或许是有重要消息?
张辰进屋坐下,周博又吩咐旁边的侍女道:“去点两碗茶!”
“郭太尉的身体怎么样?”周博关心地问道。
“身体倒是还好,此时他有名无权,自然是乐得清闲,但就怕闲出病来。”
“不是说天子有意令他挂帅剿匪吗?”周博顿时疑惑道。
张辰摇头道:“旨意下来之前,一切皆有变数,前番我们不是还以为会是种太尉挂帅么?”
周博一时无话可说,也只得叹口气道:“朝廷的各种关系错综复杂,天子恐怕也难以做到知人善任啊!只是若不再赶紧点将出军,恐怕只能眼睁睁看着乱匪继续坐大,将来又要荼毒房州了。”
张辰默默点了点头,沉默片刻又道:“对了,我想带着家人搬出去住。”
出乎张辰的意料,周博并没有急得跳起来,而是笑了笑道:“是我考虑不周,你既已是七品官,那就应该住得像样一点,大相国寺那边人流太杂,确实不方便,这样吧!我重新帮你们租一套房子,便在内城寻一套上好的宅子,你们搬进去。”
“不用,内城那边离诸遭官衙太近,我家人住那里不方便,我想另外租一座宅子,已经看好了,在法云寺附近,我祖父把定金已经交了,明日我便让人去交尾款,接着我们就搬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