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霞,我说过了,如果是老梁拿你的,我会帮你要回来的,你跟我去有什么意义呢?还是趁着早晨露水大花好拾,赶快下地拾花去吧!现在正在开展拾花劳动竞赛呢,超额完成任务了有奖励,完不成任务也要罚款的哦!”
听了钟海涛的话,伍成霞才怏怏地离开了。
送走了伍成霞,钟海涛再也顾不上收拾房子了,把钟瑞叫醒穿好衣服,不顾小家伙的哭闹,送到幼儿园后,就来到梁开忠承包的棉花地号里,见他正领着老伴和他那残疾女儿在拾花,就急忙走到他跟前:“老梁叔,巧姐身体不方便,怎么也让她来拾花呢?”
“唉,场里开展拾花劳动竞赛,说完不成规定的任务要罚款,我们家没钱,就是有钱,这会儿也雇不上人帮忙拾花了,她不来帮忙咋办呢?拾一斤算一斤吧!”
梁开忠和钟海涛说了几句话,突然想起他在管理棉花场,不禁心虚起来:“钟副场长,你怎么这么早就到我地里来了?”
“老梁叔,你过来,有件事情我想问问你!”
见钟海涛一脸的严肃,梁开忠知道自己拿人家一块盖花布的事暴露了。
果然。来到棉花地头,钟海涛说话开门见山:“老梁叔,这里没别人,咱们两个说话就不用绕来绕去了。听说你昨晚在收拾棉花堆的时候,拿了伍成霞的一块盖花布。”
听了这话,梁开忠愣了一下,然后又看了看钟海涛,低头不说话了。
“老梁叔,我知道你们家里确实很困难,买一块盖棉花的钱白棉布也舍不得花,可你这样做就不好了。不瞒你说,伍成霞口口声声说你偷了她的盖花布呢,我想,你这么大年纪了,当听说她为这事到处坏你名声的时候,你心里是咋想的呢?你是一个讲面子的人,是不是很伤心呢?”
听到钟海涛的话,梁开忠突然煽了自己一耳光:“钟副场长,我穷得没志气,昨天晚上你走后,看到一块盖花布吹到我的棉花堆下,就顺手拿走了。你处理我吧!”
看到梁开忠的举动,钟海涛说话也很诚恳:“老梁叔,你知错能改就好了。”
“我改,一定改,我从来没偷过人家的东西,可昨晚鬼迷心窍地把人家的一块盖花布给拿走了。”
“我知道你不是那种小偷小摸的人,才直接找到你的,如果我知道或是听说你是那种人的话,就把你交给场支部处理了。”
“那,那块盖花布怎么办呢?”梁开忠为难起来。
钟海涛低头想了想:“老梁叔,你别为事着急,也别为这事影响了你拾花情绪,你现在赶紧回去把那块盖花布拿给我,让我来处理这件事吧,保证不会让伍成霞到处说你什么的!”
“好,好,钟副场长,我听你的。”
梁开忠说完,又到地里向他老伴说了一下,蹬上自行车就回去了。
过了一会儿,梁开忠气喘吁吁地蹬着自行车来到地里。钟海涛还在地里一边拾棉花一边在等他。见梁开忠手里提着一条尿素袋子过来了,立即迎上去,把梁开忠拿来的尿素袋子接过来放在自己的自行车上:“老梁叔,这事交给我去处理吧,你不要有任何顾虑,只管放心拾你的棉花就行了。记住,完不成拾花是要罚款的。”
从梁开忠的棉花地里出来,钟海涛又径直来到刘兰兰拾花地里,见她头也不抬正专心地拾花,连忙喊了一声:“兰兰,你过来,我有件事要跟你说呢!”
听到钟海涛的叫喊声,刘兰兰抬起头,见丈夫背个大塑料袋子走过来,连忙跑过去疑惑地看了看钟海涛:“海涛,场里不是再三强调不准将塑料袋子带到棉花地里来吗?你怎么带头违反场里的规定呢?”
钟海涛把昨晚发生的事和大清早伍成霞到家里告状的事说了一遍,然后把自己如何处理这件事的想法告诉了她。
听完了丈夫的讲述,刘兰兰笑了:“海涛,就你鬼点子多,伍成霞能相信我说的话吗?刚才你也说了,她早晨来过我们家了,也向你说过她的盖花布是让老梁叔给偷走的了,这会儿你又叫我又这样说合适吗?万一她不相信怎么办?或是知道是你……”
“兰兰,她早晨到我们家的时候,你正好不在家,这就好办多了。”钟海涛也笑了。
刘兰兰还是心存疑虑:“海涛,你这样做,不等于纵容老梁叔去偷别人的东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