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对不起……”我抱着他,绝望透顶。
这个下午,注定是悲伤的。
他说,“等你想明白了,给我打电话。我去看看小晚他们。”说罢,把那枚小小的铜钥匙,挂在我脖子上。
我坐在花架下,眼睁睁看着他,头也不回地走出那院落。
我记不得自己在那花架下坐了多久,待顾倾城和顾意晚一身泥猴似地提着小桶叽叽哇哇跳进来时,我才缓过神来。
“妈咪,快来看我们抓了好多鱼。”
宴西挽着裤管提着满是污泥的西装外套走到我面前,“万宁,你还好吧!?”
我摇摇头,站了起来,踩着一地落花,走到顾倾城面前。
“今天收获不小啊!晚上妈咪烧鱼给你们吃。”我强作欢颜,盯着那只装满鱼的小桶,“你阿公他们呢?”
“阿婆说头疼,阿公和UNCLE还有小姨送她去医院了。”顾意晚仰着小小的脸道。
我掏出手机给厉尘扬打电话,打不通。
“你们俩吵架啦?”宴西剥着衣衫上的泥巴,闷声道。
我站在花架下,满心苦楚,转而拨打三哥的电话。
三哥接了电话,那边闹糟糟的。
“阿姨,她还好吧?”
“老毛病了,小厉非要她来医院做个检查,没什么大的问题。”三哥安慰我道。
“妈咪为什么不叫阿婆妈咪叫阿姨?”顾倾城脆声问。
我尴尬地望着他们,宴西笑着把小桶塞在顾意晚手里。“小晚,倾城,你们把鱼拿到厨房去,好不好?换点干净的水。快去快去!”
宴西坐在花架下,轻轻拂去石桌上的落花。
“你到底怎么想的?”他拾起一瓣花,拈在指间,扬眉道:“以尘的条件,什么样的女人他得不到?连郁静那样的大小姐,他都不愿多瞧上一眼。你知道他为什么偏偏对你情有独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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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凄苦地望着他,不敢往深处多想。
日月明心,暮暮朝朝。
想起墙上挂的字,心中一荡。
“厉伯母过世的时候,他还那么小,一个六岁的孩子亲眼目睹自己的妈妈死在自己面前。他很久都缓不过来,晚上不敢一个人睡。你那位叫卢明的朋友,选择了和厉伯母一样的离世方式……”宴西松开手,将那紫红的花瓣散在风中。
我只觉眼前一片鲜红,风吹过头顶,落红如雨,心痛如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