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陪着老人家闭眼的,当然也只有纪然。
在她9岁生日的那天只身去找了那个一直烦她的刘伯,一脸淡然地答应了当他徒弟的请求,条件是给她20万。
刘教授当时是有些莫名其妙,但对他来说也就区区20w,他喜笑颜开就答应了。
直到好几天后,他才知道……
原来是纪然要给老太太办一个体面的葬礼,还买了一块风景极美的墓地。
他也是那时候才真正了解到纪然可怜的身世,内心百感交集,对这个年幼的天才更加轻怜重惜。
而纪然默默做完了她应该做的事。
这全程她心里好像都有一种撕心裂肺的痛苦,却没有流下一滴眼泪。
她有记忆以来,就没有哭过。
她好像,不会哭。
可能没有泪腺吧~
后来她也从来都没有离开这里,因为这是她唯一的家。
而另外一幢宅子一直属于另外一家人,但是邻居家早年嫌她们这边孩子越来越多,太吵太闹。
可念在都是些可怜孩子,也没有找她们麻烦,一家人索性搬走了。
之后也出租给一些来荒野找灵感的艺术工作者过,但每个人都没住多久就搬走了。
再后来小伙伴们都走了,奶妈妈也走了,纪然一个人也懒得再打理院子。
院子就变得越来越老旧、腐朽、阴沉,加上这里本就位处连政府都不愿意规划开发的原始野林区,就更没人愿意租进来了。
到现在为止对面已经空了好几年了吧。
洗完了澡,纪然裹着浴巾出来,一把捞起浴室门口地上那倒霉病号服打算拿去扔掉。
“啪~”的一声。
手机从里面掉了出来。
她弯腰捡起手机,倏然想起池桃刚刚让她回家要拍个视频给她。
纪然眉头皱起不耐,一想起那啰嗦的小‘老太婆’就脑壳疼。
她直接上楼朝着卧室走去,随意将手机扔在了床上,转身就打算去衣柜里找个舒服点的大体恤穿上。
她家衣柜里的衣服,基本都是以前好心人捐的,也有一些是奶妈妈捡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