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远国与何光绪从乔二哥所住的小院中出来时已经快晚上十二点,这段时间陈远国一直没有看到过阿杰,阿鸡解释说阿杰服下符水以后便睡下了,乔二哥倒是热情,硬是想留陈远国与何光绪在院中住上一晚,院中的条件还可以,何光绪差点被乔二哥说动了,好在陈远国坚持,两人这才慌慌忙忙地走出了大街。
离开小院以后,陈远国收回本还喜笑颜开的脸色,拉着何光绪沿着通河边毫无目的地疾走了好一段路程,突然拉着何光绪的胳膊闪进一条小巷,期间一句话都没有说过,只是大口喘着粗气,等待五六分钟确定身后无人,陈远国这才又来着何光绪小心回到主街,神色稍微轻松一些。
“乔二哥连金镯都给我们了,后面也没再过多询问关于一梅师伯的事情,我看他的行动不像坏人,有必要这样防着他吗?”何光绪也是警校出身,知道陈远国这般做只是简单的反侦察手段,有些不解。
“你难道还不明白吗,所谓匹夫无罪,但怀璧其罪呀?”陈远国手中还握着从乔二哥处带出来的金镯,将金镯反复在手中摩挲,眼神复杂。
“师兄你的意思是?”何光绪张大嘴巴,被陈远国轻轻一点,便有种茅塞顿开的觉悟。
“光绪你想,其实从一开始乔二哥便知道我的身份,至少知道我大致的身份,但是乔二哥仍旧借病装傻充愣,叫行事鲁莽的阿鸡去请我们,那就是料到阿鸡心急乱投医,一定不会善待我们,就算冒着得罪人的风险,也会将我们请去,但一切又仿佛与乔二哥无关,这样算是阳谋,明明坏事都干了,却找不到指责他的地方”陈远国卸下背包,放在地上,掏出一张卫生纸,将金镯小心包好,放进了背包的内侧。
“我算是明了了”何光绪见陈远国半天没有继续说话,便迫切地接过陈远国的话继续分析:“他知道我们急于离开,便通过阿鸡的武力压制,让我们被迫与他进行了两次交易,其目的看起来不一样,其实都一样,对不对?”
“哎...”陈远国站起身,重重地叹了口气:“从头到尾,这位乔家二子的心思根本就不在什么病理上,也不在什么真相上,而是在这相士一门诡谲莫测的相术上,人心不足蛇吞象,现在让乔二哥知道了或是肯定了自己的猜测,要是我猜得没错,日后这乔二哥一定会成为我们要小心的暗雷,索图甚多”
“那现在我们怎么办呀,师兄,我看街头空空荡荡的,哪里还有可以留宿的地方?”何光绪摇着他那圆滚滚的脑袋四下张望,要不是天上的明月,和所剩不多还没熄灯的人家,街上怕是一片黑了,即便有光,街道看起来依然冷冷清清,完全没了前几个小时的繁华。
“地图是不是在你那儿?”陈远国突然问道,怕将地图与符纸弄混,出门时陈远国特意将余淮生留下的天目观地图给了何光绪,并嘱咐何光绪好好保存。
“对!”何光绪不明所以,现在不是该找客栈时候吗,地图明日起床再好好研究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