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穗,你说真的?公社会给我们出钱修房子吗?”
“叫啥晓穗,叫干事!姜干事,公社真给修房子啊?”
姜晓穗笑了笑,声音镇定有力:“千真万确,原本今年汛期来临之前,公社就有修缮危房的计划。可是没想到今晚会突发暴风雨,提前让社员们遭了难。”
“可不是哩,白天多热呀,咱们下地干活的人连衣服都脱光啦。这三月的天,真比小娃娃变得还快哩!”
姜晓穗摆摆手,示意大家安静下来:“接下来,能动的人都动起来。大孩子照顾小孩子,妇女照顾病人、熬煮汤药,有力气的成年男社员再去挨家挨户检查一遍,确保没有任何被困家中行动不便的社员。”
也许是她冷静从容的态度感染了大家,惊慌失措的社员们立刻找到了主心骨,开始按她所说的分头去办。
姜晓穗先走到受伤最严重的姜西根面前,蹲下来问:“根叔,你感觉怎么样?能说话吗?这是几?”
她比了个“二”的手势。
姜西根笑起来:“晓穗丫头,你当叔傻啦?放心吧,叔好着呢,不就一道口子,叔现在能出去帮忙,你信不信?”
说着,一生要强的根叔挣扎着要从席子上爬起来。
姜晓穗连忙按住他:“信,我信。叔,你快坐下吧。赵二伯,根叔到底咋样,要不要送去卫生院看看?”
赵二伯就是村里的赤脚大夫,上次不敢给周瑞华看脚的那位。
此刻他面容愁苦,仿佛遇到什么天大的祸事,嘟囔着说:“送送送,头上破了口子,我咋会看呐?说了多少遍,我就会些小病,你们干部也太考验人了,这不是给我上任务嘛。”
姜晓穗:“……”
“咋跟姜干事说话呢?赵二,你推三阻四的干啥,一个大队的,看不好我能找你麻烦咋滴?”姜西根的媳妇骂道,“每次有人找你,你都跟死了爹似的,干啥呀?”
“我爹可不就死了么?”赵二伯继续负面输出,手上的活却一点没有耽误,小心地往姜西根头上撒药粉,“只能这样了,止个血吧,再多我也不会了。”
“赵二伯,回头我看看公社有没有安排,把你送到卫生院进修去,学好了能更好地服务社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