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气质坚毅,鼻梁高挺,一双丹凤眼坚定有神,眼尾处略微下垂,给人可以亲近的感觉。
但他现在面无表情,眼神寡淡地看着众人,谁也不敢和他嬉皮笑脸。
一直沉默得像个隐形人的黑脸秘书大步上前,走到男人身边,压低声音说了几句。
男人点点头,看向姜老爷子:“既然是一场误会就算了,不过农业生产要跟上,社员的思想教育也不能放松。”
“哎,周书记,回头我一定让大家好好学习。”姜老爷子明显松了口气,“你要不要再休息会儿?”
“不必了。”
男人走到院门外,扭头说道:“竹编的事还要你多费心,我看姜武林不是很乐意。这关系到社队企业的发展,不能就这么算了。”
“哎,你放心,我二弟那人就是头犟驴,我一定把他说服了。”
出了这样的事,不行也得行了。
万一姓周的小心眼给他记一笔,今年的先进就没了。
像公社副书记这样的职位,他不一定能帮你成什么事,但关键时候想坏你的事还是很容易的。
姜老爷子被拿捏住了七寸。
庄小菊抹着眼泪走了。
全程被男人忽视的姜晓穗不知道为啥,总觉得对方好像知道点什么。
余光凉飕飕的。
不过……
“爷爷,什么社队企业?”
中午吃饭她没上主桌,不知道副书记来家里聊了些啥。
姜老爷子不答反问:“打听这个干啥?我问你,你今天到底有没有进晓湖的屋子?”
都说姜还是老的辣,更何况这还是块六十多年的老姜,想糊弄他没这么容易。
老爷子要训话,姜大嫂扶着肚子溜进了屋。
姜晓穗当然不能承认:“没有!”
“哼!”姜老爷子背着手,踱进堂屋。
“晓穗啊,你心里得有杆秤,知道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能做。爷爷教了你这么久,你得听啊。你现在名声不好了,再出点什么事,爷爷可保不住你。还有庄家那两个丫头,都不是好的,你离她们远远的,行不行?”
老爷子目光沉痛。
他不指望这个孙女有多大出息,只要踏踏实实、清清白白地活着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