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灯会,平安无事的结束了。
没有一个孩子失踪,更没有人受伤。
年没过完,初五,孟不咎就踏上赶考之路,杞溪县距离皇城实在太远,路上少说也要花一个月的时间。
春闱不像秋闱,自然要早点去。
与他一起的,是灵山,这次,不但孔明学没有去,就连一起中举的沈鹤迟也没跟着。
因为在过年前,沈家发生了一件大事。
沈鹤迟的亲爹沈忠亡故了。
他的身体突然发病,犹如被雷电击打的大树,短短的时间,就枯死了。
期间几十个郎中大夫涌入沈家。
都治不好。
沈忠的身子已经油尽灯枯。
要不是沈鹤迟花了重金吊着他的命,只怕都熬不过一月。
天灵国有规定。
爹娘去世,需丁忧三年,不可参加科举考试。
本来定好的,沈鹤迟在初五与孟不咎一起启程,只能作罢了。
惹得张金兰连连感叹。
这个沈忠,活着的时候就不讨喜,死了也要连累他的儿子。
沈鹤迟与江家关系很好,张金兰自然知道沈忠干的那些龌龊事。
以至于江福宝都听在耳中。
对面办丧礼时,她还跟阿奶去了一趟,当然,不是可怜沈忠死了,而是去安慰沈鹤迟的。
初五。
沈鹤迟在学堂,与山长夫子等人一起目送孟不咎离开。
他的脸上,多有不甘。
“鹤迟啊,节哀顺变啊,没事的,你岁数小,再等三年也没什么,到时候还能往前考考,现在去,万一上了榜,保不准考个同进士回来,别看同进士也叫进士,但跟进士可不是一回事,若没人扶持,你官位坐到六品就到头了。”
连夫子拍了拍沈鹤迟的胳膊,劝解道。
“多谢夫子相劝,我心里有数的,只是最近没睡好,我想回家歇息一段时间,还望夫子答应。”
沈鹤迟捏了捏山根。
深深叹了口气。
“回去休息吧,还有三年,你学识不差,休息一月也是可以的,只是,就算在家,也不可荒废学业。”不等夫子开口,董玮就同意了。
“是,学生知晓。”沈鹤迟转身离开。
他眼中带着悔恨。
亲爹的死,都是他的手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