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突然说要税制改革了,他们顿时人心惶惶——可没有人告诉他们总会那边准备用税务文件搏一把——这事情,连大部分像拉瓦锡那一层级,也就是数十万资金的独立包税人都不知道,毕竟知道的人越多,越难以保密。
眼见就要到年底了,总会那边还没通知今年的包税金协议数额,于是小包税人们纷纷开始自寻出路。
实际上,留给他们的选项其实只剩下买国债、存银行或者买地。
但这几样都要比包税的收益低得多。尤其是买地,一时半会儿还选不到合适的地块,买下之后还得自己打点经营,否则甚至可能会赔钱。
西尔维·费诺便是这样一名包税人。
其实,他的主业是经营一家玻璃店,每年只能拿出7千法郎投资包税金。
此时,他正和七八名合伙人——他们凑钱包下了这座城市四分之一的经营税——聚在城西的咖啡馆里,商量着明年的规划。
“我看只有买国债了。我听说明年的国债利率还会降低,趁年底之前买更划算些。”
立刻有人摇头:“国债的利率太低了。除非买10年期以上的,但期间万一急用钱……”
费诺叹道:“要是能买工业发展基金就好了,我听说今年的收益能达到13%。”
旁边的合伙人一脸苦闷之色:“可惜工业发展基金已经不接受小额认购了。我们可凑不出20万法郎。去年放开认购的时候要是买了就好了,那时候1千法郎就能买。”
“总会那些大人物真是害死我们了!”有人抱怨道,“上个月老亚森还找我投资他的纺织厂,而我为了等包税协议,而拒绝了他。”
就在几人一筹莫展间,咖啡馆的门被推开了,一名褐色卷发的中年人挥着手里的报纸朝他们走了过来:
“绅士们,你们看到政府通告了吗?”
“埃里克,您迟到了。”费诺和他打着招呼,“什么通告?”
埃里克推开众人的咖啡杯,将报纸在桌上摊开:“今早的消息,政府为了补偿包税人的损失,搞了个‘税制变更基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