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你身体不好吗!刚打完点滴就不长记性!”
头一次见他发这么大的火,厨房的阿姨走出来也不知道说什么,讪讪又进去了。
九爷平常最是惯着小姐,说是惯着,实际上就是随她干什么,怎么作也不太管她,还是第一次见他对小姐生气,以前再怎么样都只是平静地象征性说她两句。
小羊被吓得抖了一下,不争气的眼泪就争着抢着要出来了。
她想的是义正严辞反驳他,大不了跟他吵一架,因为她有理呀,如果不是他早上非要带她去跑步,她就不会要打点滴不是吗,但她太委屈了,想说话连声音都哽在喉咙里,眼泪立马就出来了。
她讨厌自己的泪失禁体质。
少女没有转头,但还是倔强地回嘴:“我、我知道啊!我还知道、知道就是因为你、我、我才生的病!”
声音一顿一顿,不可抑制地带了哽咽。
聂临九拿着冰淇淋的手停在半空中,说出的话已经不能再收回了,他第一次面临这种情况。
惹女儿哭了怎么办?
小羊已经偷偷掉了小珍珠,不敢回头让他看见,觉得丢人,于是就装作还在看电视的样子动也不动。
半晌,聂临九将冰淇淋放到一边,走到小羊旁边坐下。
小羊急忙拿手擦掉眼泪。
聂临九将口袋的手帕拿出来,把她胡乱摩擦脸颊的手按下,一点一点细致地擦拭。
小羊看见他冷硬的表情终于柔和,语气也刻意迟缓了些。
“是我的错,未眠,能不能原谅我……”
有生之年能听到大佬认错是很难得的,但小羊的关注点不在这里。
少女绒绒的睫毛被打湿成一簇簇,带着水汽的眼睛好像那清晨的雾,迷蒙又潮湿。
她张开冰得微红的唇,说:“不能,梨未眠不会原谅你。”
聂临九一怔,张口不知道说什么,就听见下一句话,“梨小羊原谅你……”
小羊扁着嘴嘟囔,“都是梨小羊太善良,看你态度好,她才原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