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翀笑了:“虽然我现在不是皇帝,但你已经是我的小将军了!”
这话让柳恽很开心,兄弟二人说说笑笑下了山,在回去的路上却碰上了柳忱,柳忱正坐在路边跟几个庄户聊天。柳忱以往最重视仪表,衣服从来都是一尘不染,如今却就那么坐在泥地上,神情自若,没有丝毫不适。
“二弟!”
“二哥!”
柳忱回头见是大哥跟三弟来了,便也跟庄户们告了别,跟柳翀他们一起往回走了。
“你们在聊什么?”
“聊怎么种庄稼。”
“哦?”柳翀笑了,“那聊出什么心得体会了吗?”
“大哥,我现在真觉得自己其实挺无知的。以往我以为种庄稼是极简单的事情,春天把种子往地里一撒,秋天就能收。可跟他们聊完了我才知道,根本不是那么回事。播种完以后还得浇水、施肥、除草,天太热了庄稼不长,太冷了也不长,太干了不长,太涝了也不长。而且每种庄稼的种法还都不一样,光说播种吧,麦子、高粱是一种种法,土豆、地瓜是一种种法,葱蒜则又是另一种种法......”柳忱吧啦吧啦说了很多,柳恽也听的聚精会神,说实话,这些知识他也不知道。
柳翀微笑着听着并不插话,柳忱说了很久才总结性的说了一句:“所以说光读书是不够的,还是父亲说的对,‘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
柳翀心道:这句好像还是我说给老柳听的吧!不过他也不介意这句话被老柳占为己有,反正他也不是原创。
柳翀想了想道:“也不是事事都要躬行,人的精力毕竟有限,不可能把所有事都做一遍。就说这农事吧,圣人也说‘吾不如老农’。于你而言,了解农事重点不应在于庄稼如何耕种,而是要从耕种之法中体会到农民的不易,如此方知恤民力、惜物产,‘一粥一饭,当思来处不易;半丝半缕,恒念物力维艰’,即便征发徭役也要不违农时、不误农事。”
柳忱听的频频点头,将这句“一粥一饭,当思来处不易;半丝半缕,恒念物力维艰”在心中又默念了一遍。旋即又想起一事来:“我今日还听到一件事,他们说庄子周边有些田其实不是咱家的,也挂在咱家名下。”
“投献?”柳翀皱了皱眉。
“嗯,只是不知道父亲是否了解此事。”
“先问问老秦吧,此事不管父亲知道与否,都要经他的手,他是肯定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