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王勇忽然有些感激柳翀了,他再次意识到柳翀的确在手下留情,他虽不知道柳翀为什么手下留情,但他确实看到了一丝希望。想到这里,他福至心灵,扑通跪下:“小人一时糊涂,受了奸人蛊惑做下了这等糊涂事,情愿将功折罪,求公子给小人一个机会!”
“功?你有何功可立呀?”
“小人听凭公子差遣!”
柳翀笑了笑,伸手将王勇扶起:“差遣倒谈不上,我想跟王大当家的谈笔生意。”
“公子请吩咐,但凡小人能做到的,一定万死不辞!”
“没那么严重,事实上,这笔生意很简单。”柳翀一指外面那座山,“就你们那座山上的白石头,我看上了,你拿石头来换粮食,以十换一,可否?”
“可!可!当然可!”王勇激动坏了,就那破石头能有什么用,要是能换来粮食,傻子才不愿意呢!
“好,既然你们同意跟我做生意,那今后就不许再做那些海寇的活计,只要你们肯干活,我一定让你们有饭吃!”
“全听大公子的吩咐!”如果能靠卖力气换来活路,有几人真的愿意做那刀头舔血的买卖呢!
“那就这么说定了,明天我会派人来给你们送粮食和药。另外,呃......头一批上船那十来个人已经都被杀了,一会儿你让人把尸体抬下来。”
去抢劫结果被反杀,只能怨他们技不如人或者说这事原本就不该做,柳翀对此并不会感到抱歉,王勇也只能自认倒霉没什么可说的,至于怎么安抚那些人的家属,那是王勇的事,柳翀相信他既然能做这个大当家的,就应该能处理好这件事。
果然,王勇出去了一趟,也不知道跟大伙儿说了什么,等柳翀他们往外走准备离开玉山岛的时候,岛民们已经不似适才那般充满敌意了。
处理完玉山岛的事,柳翀他们再次启航,因为耽误了时间,所以回到望州城时天已经黑了,城门已经锁闭,如果不是因为有柳明诚的牙牌连城都进不了。
柳翀照例把这几天的事给柳明诚说了一下,对于官司赢了柳明诚并不意外,既然柳翀敢去应诉,那就说明他有把握,倒是遇上海寇的事让他好一阵后怕。
柳明诚将唐杰写给王勇的纸条小心收好,沉思片刻道:“唐杰的事你不用管了,我来处理。”
“是郦仲孚吗?”
“八九不离十。”
“是他自己的意思还是……”
“如此拙劣的手法应该是他自己的主意,这人没多大本事,背后害人也是这般小家子气!”
“那您打算怎么办?”
柳明诚摇摇头:“不怎么办,不是时候。等时机吧,早晚会给你个交待的。”
柳翀叹了口气:“这可真是‘人无害虎心,虎有伤人意’呀!”
柳明诚看着柳翀,意味深长地道:“这个道理你不是早该明白了吗?”
柳翀一时无语,随手拿起柳明诚放在桌上的邸报看了两行,又心烦意乱地放下了。京西路、京东路大旱,淮阳路大涝,泰源路、榆西路又在征兵,这天下怎么好像哪儿哪儿都不顺!
次日,戚珩带着几名护卫押着一千斤粮食和一些常用药材来到玉山岛,同船而来的还有白郾。白郾一直不清楚柳翀为什么把他带回大长公主府,在大长公主府他只被允许在药局活动,住也住在药局的厢房里,除了和褚大夫切磋切磋医术、帮褚大夫炮制草药、偶尔去安济坊看看病或者给府中下人看看病之外,他几乎无事可作,人都养胖了。今日柳翀让他跟船出海他倒还挺高兴的,只是没想到海上风浪这么大,不一会儿就晃得他想吐,好在他随身带着银针,忙给自己扎了几针才把恶心压住。
王勇见柳翀果真送来了粮食和药材,甚至还有一位大夫,他喜出望外,忙安排岛民来搬东西,又让人领着白郾去给伤员治伤。
白郾的医术确实不错,治疗简单的外伤更是不在话下,甚至还帮许多岛民顺便看了看本身的旧疾,反正来之前各种常用草药都带了一些。他一个人诊脉、包扎、煎药忙得不亦乐乎,岛民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