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是小姐!阿黄只有见了生人才叫唤。”
南萤抬头看去,院子的正中央,站着的,正是应该在家里准备与长公主婚事的瑞王,沈含山。
跳跃的火光映照着他英俊的脸庞。
他的脸一半亮在火光里,一半隐在黑暗里。
眸子里似乎涌动着一股火。
“瑞王,如今你已贵为当朝长公主的乘龙快婿,深夜再来此,擅闯我家只只的闺房,怕是有失体统,也颇为不妥吧?”
赵守正的声音从院外传来,带着几分严厉和不满。
家仆们闻声而动,他们训练有素地移动着,将原本紧密的包围圈打开一个缺口。
赵守正缓步走了进来。
“赵大人,我只是来找只只说两句话。说完我就走。”沈含山态度恭谨,与以前嚣张跋扈的模样大相径庭。
“老夫已经辞官了,不再是朝廷的官员了。还请瑞王不要如此称呼。”
赵守正摆了摆手,示意家仆将手中的火把灭掉。
火光熄灭后,院子里再次陷入了黑暗之中。
沈含山与赵守正面前的那根火把上,火苗在夜风中飘忽不定。
“只只许久不在家里了。”赵守正叹了口气道,“自瑞王尚长公主的旨意下来那一日起,只只就没有回过家里。”
沈含山听到这里只觉鼻头发酸,眼眶发热。
他在心里默默腹诽道:难道赵益说的是真的?如果我真的不能全心全意地对待与长公主的婚事,那么我就永远也见不到只只了吗?
他在心里暗暗发誓道,很好,长公主,你很好!我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一定让我当驸马。但我一定会让你后悔,选择我当驸马!
“打扰了!我以后不会再来了。”沈含山深深地吸了口气,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
众人给他让出一条路。
沈含山转身,大踏步向院外走去,身影在黑暗中渐行渐远。
赵蕴从暗处慢慢走出来,挽着赵守正的胳膊,说,“爹爹,你让人在二妹妹的院子里守了这么些日子,就为了同瑞王说这一番话吗?”
赵守正轻叹一声,举步往外走。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是呀,瑞王当初要不是不退二妹妹的婚,也就不用闹出这些事来了。”赵蕴为赵稚打抱不平。
“好了,今天瑞王夜闯赵家的事,都不准往外透露风声。若是被我发现,谁多嘴嚼舌,就乱棍打死!”
一众家仆齐声应下,“知道了,老爷!”
然而,不过短短两日,瑞王夜闯前未婚妻闺房的事,就传遍了大街小巷。
杜衡苦恼地站在沈含山面前,抱怨道,“王爷,您不该如此冲动啊!长公主此人,好不好相处,我们也无从知晓。流言一旦传开,怕是对赵姑娘十分不利。”
“怕什么?!若那长公主敢因此事动只只一根手指头,我就把她的头拧下来,给只只当球踢!”沈含山怒气冲冲道。
“王爷,这不是咱们男人的战场。”杜衡无可奈何道,他不知道怎么劝自家王爷,“女人的战场和手段,咱们男人是想象不到的。”
沈含山骂了一句脏话,“杜衡,不战自降,那才是笑话!”
杜衡装作听不懂他的意思,将这个话题岔开来,“王爷,您说得是云朝那五府十二州吗?人家那可不算是不战自降。他们是弃暗投明。那云恕,卖官鬻爵,荒淫无度,有他在,云朝早晚得玩完。”
沈含山抬脚朝他踢去,“滚一边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