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洛摇摇头，“有点事。”

“哦。”

林轶正轻轻应了一声，却没有勇气把话题再继续下去。

他不敢问她留在这里是有什么事，是不是要跟他见过的那个男人一起做什么，毕竟他们看起来真的很开心的样子。

“你怎么知道我住这里？”

她寻思这事只能是池成刚告诉他的，但她想知道他为什么大过年的出现在这里。

事实如她所想，池成刚从简思凡那里得知归洛会一个人留在新门过年，怎么都有点担心。

两人自从上次从温夕然那里得知两人曾经的关系，就挺热心充当他们的爱情保安，想亲眼见证两人破镜重圆的戏码。

简思凡一向是拎得清的，能感受到归洛自从跟林轶正重逢后好像终于展现了一点女孩子面对喜欢的人才有的欢喜，就连面对一成不变的生活也有了新的期待，她知道她的心意。

虽然有点对不起萧慕远，但这件事她只能支持归洛。

于是池成刚装作无意间在林轶正面前提起了这件事，想看看他会作何反应。

然而他并没有表现出什么情绪，依旧该干什么干什么。

傅时凛来串过几次门，他也一切如常。

池成刚本来觉得自己会错意了，难道他真的对归洛已经没有一点留恋了？

所以当今天林轶正来问归洛家的地址时，池成刚就差跳起来了。

林轶正早就过来了，在下面坐了很久。

他不知道自己想干什么，但就是时不时抬头看着七楼的那一排窗子，他甚至不知道她具体住在哪一间。

他在这里抽完了一整包烟，本来决定要走了，却看见了小姑娘跑下来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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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摩托车就停在不远处的树下，他跨坐在上面，长腿撑着地，怔怔地看着她东张西望，像是在寻找什么，然后失落地坐了下来，慢慢地将自己缩成一团。

她穿得太少了，一看就是因为急着下来见他连外套都没来得及穿，这样的事之前好像也发生过，她也像这样被冻得发抖。

小姑娘好像比之前更瘦了，缩在那里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他很想去抱抱她。

可是……他不能。

许久之后，他才妥协般地走过去，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罩在她身上。

她骨子里还是那样坚韧的心性，从不会被任何事打倒，历经那些黑暗的事之后，她却像一朵绽放的花朵，开得比之前更加艳丽。

“归洛。对不起。”

他本来一直不敢看她的眼睛，但说这句话的时候却没有一丝闪躲，无比的认真。

这句“对不起”是他欠她的，迟到了很久。

小姑娘望进他深邃的眸子里，眼泪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

他没有对不起她，是她对不起他。

所有的伪装都在这一刻土崩瓦解，那句话就好像是将那些已经长好的伤口再次残忍地挖开，让她再一次意识到他因为自己遭受了多么严重的伤害。

她垂眼默默流泪，那颗被她小心翼翼组装好的心再次被撕成碎片，却流不出一点血了。

“我们……回不去了是吗？”

她呜咽着问出这句话，整个人就像要碎掉了一样。

他不忍心再答她的话，只能保持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