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绸把布庄的门板一块块卸下来的时候,都还在想,自己到底是哪里出的纰漏?到现在这个时候,他可不觉得老刘还是无辜的。
门板全部被卸下来了,他站在门口打扫着台阶上的浮土,甚至都能看到十字路口的饭店,透过他们打开的窗户,他对曲形尺的大柜台一览无余,甚至都能看清老刘低着头拨打算盘的动作。
像是察觉到有视线落在他的身上了,老刘一抬头,看了看饭馆里的人,这个时候还早,也就几个闲汉要了一壶劣茶,一叠花生米,开始胡天海地。不经意间从窗户看出去,看到了何绸一如既往地开始打扫门店,一切正常,复又低下头忙碌。
何绸双手紧紧攥紧了扫把柄,他还从来不知道老刘会这么灵敏,该死的!这么个人一直全方位地监视着他,他居然一无所觉。
何绸啊何绸,枉你自认为聪明,过于自信了,现在好了,一举一动都在别人的眼皮底下!
寒风呼啸,但是何绸硬是出了一身的汗,他开始从头开始梳理起老刘搬过来的时候的事,不幸中的万幸,之前的情报传递一直没有什么问题,或许早就注意到他了,但是应该也是这段时间才加重了他的怀疑。
想到这,心里就是一咯噔,昨天晚上也不知道这特务听到了看到了什么?!
“何老板,快快,趁现在有空,帮我量个尺寸做件长衫,天冷的太快了,我身上这件衣服不保暖了。”
诊所的吴忧上门了,他身上是一件棉袄长衫,不过时间久了,里边的棉絮都板结了,东一块西一块的,穿在身上凹凸不平。
“哎呦,吴大夫,稀客啊!你说你开诊所的,咋个这么抠抠搜搜的,来来来,进来,我给你量尺寸。”何绸赶紧把扫把往门边一放,就迎着吴忧进了布庄。
一进内室,吴忧都不用何绸说什么,三步并两步,收着力道上了阁楼,看到水淼两人的戒备也不以为意,直奔王老爷子而去。
打开棉袄,里面贴着药剂和针。“这药,我也就这一瓶,说是神药,生化武器,说到底还是细菌,只要把这些细菌杀掉就行,但是这个药霸道地很,属实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话是这么说,但是手上的动作一点都不见得犹豫,这个时候保命最要紧。不过几十秒的时间,吴忧把一切都收拾好了,针什么的都不能带走,直接被水淼留下了。
他快速下楼,跟着何绸说道:“接下来就是看看人家的造化了。我也不便再来,太打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