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烦大人将她带走,我自己可以照顾自己。”
“你听见了,一会跟我走。”喻姑姑笑笑,很干脆的对着香草下命令。
“不,姑娘,你不能不要奴婢,奴婢没做错任何事啊,姑娘,你不能这样,姑娘。”
香草大吵大闹,吵得辛宝儿头又开始疼了,不耐烦的开口道:“我和你之间没有那么深的主仆情谊,不用做的这么难看,很多事大家心知肚明,各退一步吧,对大家都好。”
辛宝儿说的每一句话都很慢,透着一种无法言说的悲凉和如释重负的解脱,让人闻之心疼,见之落泪。
这种感情正好印证了她的多思多虑,是想在完全陌生的环境里,你身边还跟着一个别有用心的人,而你明明看出来了,却不知道跟谁说,不知道谁能帮你揭穿她。
而她恰恰又不是什么强势的性子,绵软柔弱,面团一般的人。
委屈,无助,茫然,惶恐。
种种负面情绪交织在一起,不多思多虑才怪。
“不是的,姑娘,不是这样的,我有尽心尽力伺候您啊,是您一直不让我过多近身的,清荷和莺歌可以作证的,我对您一直很恭敬,从不曾忤逆过您的意思啊,姑娘你知道的啊!”
香草继续哭述,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的,好不可怜,可她真的不敢离开辛姑娘,主子知道她这么简单的任务都没有完成,如何会继续用她,没了利用价值,那个男人又如何能正眼看她,可她已经什么都给出去了。
想到这里,她是真的悲从中来了,跪坐在那里哭的稀里哗啦,死了爹娘老子也不过如此了。
可辛宝儿一点都不可怜她,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她只想捂住耳朵,遮住眼睛,不听不看,也就不烦了。
可是不行。
人是一种很奇怪的生物,当你可怜的时候,众人不介意发发善心,同情同情你,甚至力所能及的帮你摆平一些事。
反过来你态度强硬,不依不饶了,哪怕你依然是受害者,众人也会下意识的反感你,认为你不够和善,得理不饶人,不好相处。
所以辛宝儿这时候还的忍着头晕和脸疼,继续表现出无辜,可怜,又气愤不已的表情。
“小女自小就娇气,床上被子都要比别人多铺几层,来到这几乎每天晚上都会醒个一次两次的。”
说到这辛宝儿停顿了一下,苍白的脸上很难得的泛起一点点红晕,似乎是因为自己的矫情而害羞。
这就是这一个停顿,让原本还在哭嚎的香草戛然而止,像是被突然扼住了咽喉一般,不可思议又充满恐惧的瞪着辛宝儿。
“从入住的第一天开始就是。”
辛宝儿余光看见她说完话,就无力瘫倒在地上的香草,眼里甚至带着不易察觉的恶意,在别人看过来的时候,赶紧闭上眼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