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啊,就怕比较。太聪明,太出挑不好;太蠢,太天真无知也不好,平平常常最好,小丫应快回来了,奴婢就去忙了。”
秦婆子说着似是而非的话,起身弓着背打算走了。
“对了,据说那几个不太懂规矩的,没几天就被草席卷了,扔去了的乱葬岗。”
几个姑娘闻言,皆是神情错愕,张大嘴巴,瞪圆眼睛,一副惊吓过度的样子。
秦婆子却仿若未见,转身走了。
看着秦婆子的背影,辛宝儿若有所思。
“三位姑娘,药拿回来了,绿鄂姐姐说是活血化瘀的,需要奴婢给你们上药吗?”
小丫年龄不大,十几岁的样子,婴儿肥的小脸还带着懵懂和天真,显然被保护的很好。
辛宝儿不由得又一次看向那个已经走远了的背影。
都是有故事的人呐!
接下来三天,果然和秦婆子说的一样,只要跟上大部分人的进度,不拖后腿,上午下午都会有休息的时间,反倒是那些想表现的和怎么也学不会的一刻也捞不到休息。
在后世常常会说我们是礼仪之邦,那时候的辛如宝体会不深。
生活在小门小户中,爸爸妈妈出身都不高,从小地方出来,大学毕了业,就留在大城市打工,亲戚朋友走动的都少,要是不回老家连个拜年的地都没有,更别说辛如宝还是个社恐人士,平时都不出门的。
四天练下来,辛宝儿第一次亲身体验了什么叫做“礼仪”之邦了。
所谓“站有站相,坐有坐相。”
站要怎么站?坐要怎么坐?走要怎么走?笑要怎么笑?
最主要的还是行礼,书中看到终觉浅,自己实践起来才知道有多难。
就单单一个行礼,什么时候,在什么场合,什么人面前都是不一样的。
什么时候可以站着行礼,是行稽首礼还是顿首礼,什么时候行跪礼,跪下之后手怎么放,脚尖朝里还是朝外,背要弯曲成什么弧度,弧度大了太谄媚,弧度小了不恭敬。
辛宝儿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是混乱的,教习时间一过,走也不会走,站也不会站,背要直不直的,她都怀疑在这么练下去,非得得脊椎病不可。
不过说来也怪,自打从秦婆子那知道礼法宫不淘汰人开始,辛宝儿就摆烂了,让干啥干啥,让咋干咋干。
结果四天下来,她竟然神奇的感觉到身体比之前好一些了,至少一天下来,她还能稳稳当当的走回院子,都不带用人扶着的。
果然之前的辛宝儿就是被养的太娇弱了,以后自己多锻炼,这副林妹妹的身子估计还有得救。
不过辛宝儿暂时还顾不上身子的问题,魔鬼教习一结束,明天就是中秋节了,也意味着明天晚上她们就会被拉出去供贵人们评头论足,挑挑拣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