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建国擦了擦脑门上的汗珠:“江弦呐,医科院的事儿我都听说了,就是一口头纠纷,那俩同志也认识到错误了,我看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再说团代会过段时间就要召开了,咱们身为京城的一份子,能不惹事尽量不惹事,替国家考虑影响...”
“是,是我考虑不周,吴叔,我认识到错误了。”
“这就对了。”吴建国拍了拍他肩膀,“你能这样想,叔就放心了。”
“嗯,待会儿我就上太平湖去。”
“上太平湖干啥?”
“我抱块石头,往湖里一蹦,我沉了得了。”
吴建国血压都上来了。
“你胡说八道啥呢?”
“您放心,我挑个夜里,保准儿没人知道。”
放你的屁!
你那小说都要发表了!
文艺小卒那事儿才刚收场,你一作家又闹这幺蛾子...
全国人民都得知道!
到时候他怎么跟社会交代?
“江弦,你有啥委屈,你给叔说。”
“我没啥委屈,人家是医科院,我是小屁民,人家欺负我,我能咋办。”
“你别闹情绪。”
“我没闹情绪,人间不值得,我抑郁了。”
“你咋了?”
“我抑郁了。”
江弦揉了揉眼睛,双目空洞,生无可恋,看着真特娘像那么回事。
“我今晚上就沉湖去,您放心,我不给国家添麻烦,我提前给《京城文艺》写封信,好好解释,就说我江弦‘自绝于人民’。”
“小祖宗!”吴建国差点昏过去,“你别折腾,你给叔个准话,这事儿咋能翻篇,你咋能不抑郁?”
“医科院给我把编制解决了。”
“你说啥?”
“医科院给我把编制问题解决了。”
“滚犊子!”吴建国直接破口大骂。
你小子还要点脸么!
这话是怎么说出口的?
“叔,你听我给你讲啊。”
江弦那精神头又限时回归,“我马上就跑《京城文艺》改稿去了,算被那边借调走,工资待遇、劳动保险、生活福利都他们发,医科院这边儿就给我解决一编制,一分钱都不用掏,啥损失都没呐...”
他讲的头头是道。
吴建国听得高血压都快犯了。
他站起身,“我和医科院再沟通沟通。”
说罢便走,生怕再在江弦家呆会儿会脑血栓。
医科院的那帮孙子啊。
怎么惹上这位祖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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