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子初感觉自己有被内涵到,她气红了脸,却无从反驳。
是的。
如果薄渊不悬赏,这些搜救队员不会返航去捞人。
章子初看着波澜壮阔的海面,心里隐隐不安,“薄先生,你说她会平安回来吗?”
薄渊瞥了她一眼,残忍地撕碎了她的希冀,“两个小时了,生还的概率为零。”
章子初原本就不安,薄渊这话无情地戳穿了她的幻想,像在炸药桶子里扔了一颗炸弹。
她气得从地上跳了起来,“你不能说句好听的,安慰安慰我。”
“希望越大,失望越大。”薄渊说。
章子初气得半死,“那你为什么还愿意花钱让他们再下海打捞?”
“因为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算是给晏寒一个交代。”
“……”
章子初恨不得跳起来踹死他,这人嘴为什么这么欠?
……
医院里,傅晏寒失血过多,陷入深度昏迷,医生进行抢救。
头上的伤口缝合,腹部的伤口进行清创缝合,输血……
从重症病房转入普通病房,已经是三天后,他一直昏迷不醒。
邓芸华守在病房里,见傅晏寒迟迟不醒,她忧心忡忡。
秦卿来医院看望傅晏寒,刚好撞上邓芸华,邓芸华依然瞧不上她。
“别以为叶绵绵死了,你就能上位,我告诉你秦卿,14年前我没看上你,现在更不可能让一个二婚妇女跟晏寒在一起,你死了这条心吧。”
秦卿笑意僵在唇边,“邓阿姨,话不要说得太满,会打脸的。”
邓芸华好些年没见过这么厚颜无耻的女人,震惊不已。
“你心里最好有点数,我们傅家的门不是那么容易进的。”
秦卿一点也不在意地拂了拂头发,“那我们拭目以待。”
傅晏寒是在第四天傍晚醒来的,天边残阳似血,晚霞满天,凄美又悲壮。
他睁开眼睛,怔怔地盯着天花板,脑海里一直盘旋着一双眼睛。
怨恨的、凄厉的、又矛盾地充满深浓的情意,可是他想不起来,那双眼睛属于谁。
他好像忘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好像忘记了一个很重要的人。
他拼命想,想得脑袋尖锐的痛,都没有想起来。
这时,有人推开病房门走进来。
“哥怎么还不醒啊,薄渊,你说他会不会一直这么睡下去?”担忧的声音是夏知远的。
“一直睡下去也好,醒了要是听到……他大概又要不顾身体发疯了。”冷漠的声音是薄渊的。
夏知远往床边走,看见傅晏寒睁着眼睛,他高兴得差点蹦起来。
“哥,你终于醒了,哎哟,你可吓死我们了。”夏知远激动得差点落下泪来。
傅晏寒偏头看了他一眼,哑声问:“我怎么了,为什么在医院?”
“你被嫂子捅了一刀,你忘了?”夏知远快人快语。
薄渊想拦都没拦住,他在心里暗骂了一句二百五,就听见傅晏寒茫然地问他们,“嫂子?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