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人穿着一件娃娃领的睡衣，一双眼充满的惊恐。

岳二姑娘？

一颗痣伸手在边儿上拔了两根节节草，一枝塞到她嘴里，一枝塞到了自己嘴里，然后拉着岳二姑娘慢慢蹲下。

这节节草是空心的，含在嘴里就不用换气了。

追来的人一阵恍惚。

明明看到他跑过去又跑回来跳水了。

看花眼了。

荷花池水面上一片平静。

水底下，两人互相瞪着满是水气的眼睛看着对方。

岸边的人走来走去，盯着水面看了半天，才确信没人。

一人道：“回去吧，大喜的日子，都去洗个脸，你看看熏的这个黑，掉煤堆里不呲牙都看不到你们。”

另一人道：“是谁来捣乱，好好的喜堂都黑了大半边，这回又有活儿干了。”

小厮们一边抱怨一边往回走。

看人都走了，一颗痣才往上指指。

一颗痣把脑袋钻出水面，看了看，没人。

大概都去前面看热闹去了。

一颗痣伸手把岳姑娘拉出水面。

岳二姑娘冻得直抖。

一颗痣：“你是睡着觉就穿过来了？”

岳二姑娘点头。

她早已冻得说不出话来，牙齿打颤。

一颗痣把她拉到大石头后面。

“你在这里等着，我看看去哪里帮你偷一套衣服。”

岳二姑娘道：“我知道，这府里我熟。”

一颗痣怔了一下，忽然反应过来。

岳二姑娘穿过去之前就住在这府里。

“你跟着我。”

岳二姑娘领着一颗痣专挑背人的地方走，走到一处低围墙的地方。

“这里是浣洗衣服的地方，也在这里晾晒。”

一颗痣道：“你藏好，我进去看看。”

一颗痣将门推开，里面并没有什么人。

院子中的竹架子上晾着衣裙。

一颗痣先拿了一套粉色的裙子，又给自己拿了一套男人的衣服，走了两步，又回头拿了两条裤子。

前方的一条绳子上挂着一个肚兜。

一颗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