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透着一股锁水因子的气息,闷的让人压抑,有些窒息。
钟又凝看向殷时律。
殷时律如往常一般,沉着冷静,只有眼圈是微微红着的,其余毫无情绪。
钟又凝却从他的身上感受到了,她问:“你……没事吧?”
殷时律看她,勾了勾唇:“我没事。”
钟又凝没说话,但眼神复杂,甚至还透着一丝关爱。
殷时律语气淡淡:“爷爷岁数很大了,我知道早晚都会有这么一天。”
“对于他老人家来说,能活到八十多已经赚到了,更何况他走时身边有这么多人陪伴他,黄泉路上不会孤单。”
钟又凝听着这些不属于殷时律能说出口的话,心里不是滋味。
“殷时律,爷爷是带着遗憾走的。”
殷时律闻言,脚步猛地停住。
镜片后的双眼瞳紧缩,逐渐黯淡。
钟又凝也没再继续说下去了,只道:“我之前听爷爷说,你最近熬夜抽烟喝酒,以后别这样了,爷爷真的很担心你。”
“别等爷爷到了天上,你还让他这么挂念。”
殷时律突然笑出一声,轻轻摇头:“我还真是不孝。”
钟又凝拍了拍他肩膀:“别这么说,爷爷他不会怪你的,他只会担心你。”
殷时律闭了闭眼,似乎在将某种剧痛强行压制住。
然后对钟又凝说:“我送你回去吧。”
钟又凝摇头拒绝了:“不用了,你回去休息吧。”
“明天……还要起早。”
明天意味着什么,谁心里都清楚。
殷时律听完这话,沉默了。
然后嗯了一声:“你回去小心。”
钟又凝点头:“好。”
目送钟又凝离开,殷时律站在那久久的都不愿转回来离开。
他抬头望着天空,突然有些好奇。
明明没有太阳,阴天阴的厉害,为何他却感到很刺眼。
刺眼的想落泪?
殷时律摘掉眼镜,蓦地捂住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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葬礼举行这天,天气微凉,带着微风,空中飘着细密的小雨。
钟又凝穿了一身的黑,胸口上别着白色的花朵进入了仪式大厅内。
大厅内站满了人,一眼望过去是乌压压的黑。
氛围窒息,令人一句话也不想说。
主持人说了很多很多的话,钟又凝一句也不想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