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电话,杨县长坐在办公室里陷入了沉思。
既然‘马喊水’要辞职了,那么给马得福调动工作的事也得提上日程了。
好在马得福工作以来的表现一直很不错,把他放到金滩村村支书的位置上,即便有些‘破格’,但也不会引起太多的非议。
远在几百公里之外的马得福,根本就不知道他早已被父亲安排的明明白白,此时的他,还没从‘即将要当爸爸’的喜悦中回过神来。
没过几天,水花怀孕的消息便在金滩村里传开了,吊庄移民一年多时间,这是金滩村第一次迎来一个新的小生命。
与此同时,水花的身份又很特殊,两相结合,一波又一波的村们提着东西上门向两人道喜。
马得福被村民们的热情给吓到了,虽然村民送的东西都是一些生活用品,但他还是觉得,自己不应该收这些东西。
随着来的人越来越多,家里的‘礼物’也越来越多,马得福每次一回到家,看到墙角摆放的玉米面、面粉、鸡蛋、小孩衣服等东西,他就脑壳疼。
这些东西,他不收都不行。
哪怕他说了不收东西,村民们还是强塞给了他。
后来,马得福实在没有办法,只得去向他爹寻求帮助。
听完儿子的讲述,李杰不由哑然失笑。
自古以来,华夏就是人情社会,碰到节假日,或者遇到什么喜事、丧事,亲朋邻里往往都要互相走动走动。
只要置身其中,就免不了人情往来。
人情,人情,讲究的是有来有回,讲究的适度,村民们送给马得福的那些东西,都不是什么特别贵重的东西,完全够不上‘受贿’的标准。
站在旁观者的角度,马得福此举虽然有些小题大做,但这也不是什么坏事。
千里之堤,毁于蚁穴,公职人员的腐化坠落通常都不是一蹴而就的,大多都是一点一滴积累起来的,慢慢地逐渐深入,最终刹不住车。
絮絮叨叨说了大半天,马得福面带苦涩的问道。
“爸,你说额该怎么办?”
李杰摆了摆手,不以为意道:“好了,这件事你就不用操心了,回头额来解决。”
“那,咋解决嘛?”
“简单!”李杰打了个响指,缓缓道:“再过不久,就到了金滩村正式建村一周年的日子,到时候额牵头,大家一起聚一聚,好好吃一顿,一来庆祝建村一周年,二来,为我那未出世的大孙子庆祝一下。”
吃一顿?
马得福心里暗自琢磨了一会,这倒是不失为一种办法,毕竟办一场宴席的花费可比村民们送的东西值钱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