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盒放在桌上,发出沉闷的“咚”声,益智有些心疼地将已经滑落的毯子复又掖到榻上盖好,转而去检查屋角的炭盆。
“哎呀!怎么又熄了!”他恼怒地责难,“这库房发下来的炭质量怎么越来越差,还不够燃一上午就全熄了!”
原本在榻上歪着的于如歆拖沓着鞋过来跟他一起收拾:“库房的张管事见风使舵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花点钱自己去买便是。”
益智沉默着没有接话,于如歆狐疑地转过头来:“怎么,该不会我的私库已经空了吧?”
益智垂下头:“先前大公子上京,您的钱,早就已经贴补进去了。”
于如歆沉默了几秒:“是我忘了,如今已是月末,府里的月例银子,现下还没有发吗?”
益智的头埋得更深了些:“您的月例银子,府上已经半年多没发了,我去问过,他们说……”他吞吞吐吐似是有些难以启齿。
“……无事,你直说。”
“账房那儿说,张夫人吩咐了,先前您顶撞老爷言行无状,罚三年的月例银子是理所应当。”益智的声音越来越小,“他们说,老爷那儿也是同意的。”
屋里冰封一样的氛围在四处蔓延,连窗外的阳光都不进来。
半晌,益智才听见于如歆低低笑了一声:“我知道了,摆饭吧。”
……
秀水村,陈家小院。
嘉令笑吟吟地听着陈栓子叽叽喳喳述说今天的遭遇,不时促狭地朝琴娘挤挤眼睛。
琴娘被她羞红了脸,拿起手里纳好的鞋垫作势要打,刚抬起手来却忍不住呕了一声。
“怎么了?”
众人关切的目光立时投了过来,连陈栓子也中断了滔滔不绝的讲话,关心地朝妻子望了过来。
“我没事……”
琴娘摇摇头,话没说完,就马上又呕了一声,这次持续的时间更长,待结束后脸色青青白白,好不难看。
“让我看看。”
作为在场众人里唯一的一个医生,嘉令义不容辞地承担起了照看病患的重担,先去查看了琴娘的呕吐物,发现她只是干呕,又把手搭在了她的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