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绣娘上移的目光,叶薇睐小脸露出些不好意思的神色。
“唔,刚刚是我被吓到了,病急乱投医。”
“啊……”绣娘小脸上露出些紧张拘谨之色,左右四望。
虽然她有特殊的吐息之术,能藏匿气息,不易被发现。
可是那位谢姑娘不是瞎子,眼下正直冲梅林小院而来,眼睛也盯着这儿。
在绣娘的感知中,此女距离已经不足百米,现在跑出去,被发现的概率不小。
叶薇睐赶忙下床穿鞋,四望屋内,她小鼻子皱起,语气有点小懊悔:
“糟了糟了,谢姑娘进来看见你,肯定会叫醒主人……等等,要不你钻床底躲躲?”
“……”绣娘。
……
谢令姜本来要回屋休息了的。
今夜倒是没有某梅花妆女郎跑上屋顶陪聊。
她与往日一样,坐在屋顶发呆。
其实也不光是在发呆相思,同时也是在打坐运气。
至于睡眠,对于练气士而言,运气修炼、沉浸内视就是最好的休息养神。
不过今夜风冷,谢令姜刚准备回屋,突然转头望向梅林小院方向。
那一处她早就望眼欲穿的地方,此刻依旧黑灯瞎火,寂静无比。
谢令姜黛眉浅皱,嘀咕:“这么晚,大师兄不睡觉握刀做什么?”
下一秒,一阵袭来的晚风,拂过空荡荡的屋顶,女子倩影消失。
谢令姜的身影出现在梅林小院外。
她皱眉看了看漆黑的门窗。
旋即,心里隐隐升起些不好的预感。
“大师兄!”
谢令姜不禁脱口而出,霎那间,闪身来到正屋门前,伸手就要排掌推门。
可旋即,屋内传来一声略带倦意的少女嗓音:
“谁呀?”
紧接着是少女穿鞋下床,走来开门的脚步声。
谢令姜动作微微顿住。
此刻,练气士的灵敏听觉告诉他,屋子依旧是两道熟悉的呼吸声。
她眉头依旧微微皱起:
“是我……你们还没睡?”
“唔谢姑娘怎么来了?”
伴随少女的疑惑声,“吱呀”一声,房门被从内推开。
“大师兄他……”
谢令姜欲语,看见从屋内走出的娇小身影,她话语卡住,柳目睁大了些。
谢令姜看见开门走出的白毛丫鬟,银发如雪瀑般及腰,小身板上没穿睡裙,身上裸露出大片白皙细腻如牛奶的肌肤。
她赤着白足,下半身仅穿一件粉白短亵裤,仅仅遮盖到膝盖与大腿根中间偏上的部位,露出浑圆匀称的细腿。
叶薇睐的身子仅在同龄人中显高,与谢令姜比并不算太高,但是腿型极好,纤瘦款的,多之一毫则嫌余,少之一毫则嫌欠。
连谢令姜都不仅多看了一眼。
不过让谢令姜愈发侧目与无语的是。
这白毛丫鬟上半身的粉白绣荷花的肚兜都没有穿好,颈后的细绳没系,细绳从两臂旁悠悠垂落,她仅仅将就的两手抱着绣荷花的小块菱形布料遮着鼓囊胸脯,似是忙着过来给她开门,没来得及穿好胸衣。
静立门前的谢令姜微微侧身,从叶薇睐身上偏开了目光。
所幸谢令姜站在门外,背对后方明月,站在叶薇睐的角度应该看不见黑暗中她微微泛红的脸颊。
谢令姜努力保持如常面色。
只是心里不禁犯嘀咕:
贴身丫鬟弄成这副模样……大师兄每晚都在干些什么呢,白天不是说好了晚上好好睡觉吗,净整些浪费精力的,白天还治不治水了……
晚上也治水是吧?
偏目盯着一旁青石板的谢令姜,眼底涌出一点小哀怨与懊恼。
她出身陈郡谢氏,家族中那些谢氏儿郎几乎都有陪房丫鬟什么的,有的甚至十四五岁就婚娶了,小妾都不止一房,早就见怪不怪了。
所以对于男子身边这种暖床的贴身丫鬟,倒是没什么心理芥蒂,男子只要遵守伦纲,正妻大妇只有一个,且不不沉迷女色,厌弃正妻即可。
这是大家闺秀、高门贵女的家教修养。
况且大师兄平日不近女色,好不容易在甄氏的压迫下收了一个贴身丫鬟,大师兄又是到了血气方刚的年龄,倒是可以理解,也无从指责,人之常情。
谢令姜此刻羞恼哀怨的真正所在。
是心疼某师兄,白天忙也就罢了,结果晚上似乎更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