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母显然不乐意顾雪漫这样说自己。
她又没说错,一个残废,还不许人说了?
顾雪漫有些头疼地皱了皱眉:
“妈,现在事情怎么样都还没弄清楚,你现在说的这些话,万一要是传到了阿迟的耳朵里,你知道我们顾家会是什么下场吗?”
顾母听她这样一说,显然也想起了闻慕迟的可怕,不禁有些心虚。
但还是嘴硬地辩解道:
“我……那我不就在自己家里说说嘛?我又没去外面说,怎么就至于这么严重了?”
但她的话才刚一说完,一道带着威严的声音传了过来:
“你又怎么知道,你今天在家里说习惯了,以后出门了不会随便乱说话?”
是顾父。
他刚从外面回来。
结果一进家门,就听到了顾雪漫母女俩的对话。
他一边脱下身上的外套,顺手交给家里的女佣,一边就开了口。
现在已经是秋天了。
他年纪大了,也比年轻的时候畏寒了,这几天都已经开始在西装外面加风衣了。不过,室内要比外面暖和许多,进门就得脱。
“我……我哪里会这么不知道分寸?”
顾母刚刚还想辩解,但声音明显比对着顾雪漫时心虚了许多,眼神也闪躲着根本不敢去看顾父。
她这一辈子都是听丈夫的。
面对顾雪漫,她还能狡辩,面对板着脸的丈夫她却只想逃。
“你知道就好。
“雪漫说的没错,在一切没有明确之前,不要随便乱说话。”
顾父到底没有多说顾母什么,只朝顾雪漫看了一眼:
“你跟我到书房来,我有话要和你说。”
说着,便径直上了楼。
顾雪漫紧随其后。
直到两人的身影完全消失,顾母才松了一口气,随后又有些不满地撇了撇嘴。
她明明就没有说错。
怎么一个两个都要说她?
不过,想到顾父对顾雪漫这个女儿到底还是十分信任的,她又舒心了不少。
她这辈子都是顺风顺水的。
从小家境富裕,过的都是大小姐的日子。
大学毕业后没多久,就嫁给了顾父。
两人虽然说不上多伉俪情深,却也是一家和睦。
人生中唯一的遗憾,便是这辈子没能给顾父生个儿子,没能生个继承人。
好在,顾父一直都很疼爱顾雪漫这个女儿,也从来没有说过女儿不能继承家产。
这才让她轻松了不少。
想着,顾母心里那点不快很快就消散了,立刻开始心情很好地吩咐起家里的佣人准备今晚的晚餐……
书房里,顾雪漫父女俩的气氛却不如顾母那般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