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淡淡地回道:“随便你。”
姚珍珍敏锐地发现,仙倾抚又不着痕迹地移开了原本望着乔毅琛的目光,仿佛被什么烫伤了一样。
“表哥,我和你一起去!”
眼看乔毅琛就要继续去劝说那些不肯走的镇民,姚珍珍不放心,就要一起跟上去。
乔毅琛带着姚珍珍走到一旁,压低了声音,轻轻对她耳语。
“珍珍,你乖乖听话,方才不是说好了吗,你先随镇民们出去,到时候跟着大龙哥,带着他们先去西渡村,西渡村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村子,大龙哥的爹娘都在那,肯定能照顾好你。”
“表哥,你别这么说,我害怕……”姚珍珍扑入乔毅琛的怀里,抱紧了他,“你说的这些话,听起来,仿佛以后我们再也不会相见了一样。我绝不放手,决不离开你!表哥,你不是说,我们会永远在一起的吗?”
“怎么会?我只是想再去劝劝那些人,你也知道,如今很多人都分不清现实与梦境了,肉铺的赵大娘,还有花店的李姐姐,在镇子一开始出现不对的时候,都对我们十分照顾,珍珍,你还记得吗?”
“记得,我当然记得,赵大娘肯收表哥你打回来的猎物,还会多给我们一点钱,让我们有钱去买粮食。李姐姐在表哥出门打猎的时候,邀请我去她家,免得我一个人留在家中被欺负。可是,可是她们……”
姚珍珍想起赵大娘和李姐姐,急的泪珠直往外蹦。
“是啊,赵大娘一直想念从前早夭的女儿,而如今,她日日都能梦到她,她还对我说,米米竟然已经长大了,是十八岁的姑娘了,都已经议亲了……”
姚珍珍又惊又怕:“可是,可是她明明八岁就掉进河里淹死了……”
“还有李姐姐,她从前说,有一个男人骗了她,说好要娶她,他们一起背井离乡来到金山镇,可是那男人赚了钱,竟然卷着钱财,和情妇跑了。李姐姐说,在梦里,她成功阻止了男人与情妇的相遇,男人赚了钱,也依旧对她如初,甚至两人成了婚,将家中老人一起接来了金山镇,共享天伦之乐。”
“可是李姐姐每每跟我说到那个人,都恨得咬牙切齿,说若是再来一回,绝不会再瞎一次眼……怎么会……”姚珍珍噙着泪,看得乔毅琛心中一痛,连忙抚着她的脑袋哄着。
“所以,明知她们梦中发生的一切都是不可能的,我们就更不能任由他们沉溺梦境了,对么?”乔毅琛耐心地哄着,“她们从前对我们那么好,从前我们没有办法,只能眼睁睁看着她们一天天沉迷梦境,如今,好不容易有了逃出去的办法,又怎么能任由她们再这样继续沉沦呢?”
姚珍珍点着头,抿着唇。
“而且,珍珍,那位女天罚,我瞧她的眼神,仿佛是个完全没有感情的人,这样的人,是不会因为我们的私人感情,就去救人的。虽然不知道她为何会让步,给我们四个时辰,但我觉得,那已经是她退步的极限了。我如今还想去救一救那些沉溺于梦境的人,想必需要不少时间,所以我需要你在外面看着他们,你与那女天罚终究有一夜的熟悉,更是帮他们找到了要拯救的目标、大龙哥,若是你求一求他们,说不定,还能多等我一会,对么?”
“嗯!”姚珍珍认真地点了点头,“表哥,你放心吧,如果他们没有救你出去,我一定拦着他们!不让他们离开!”
“乖。”
……
乔毅琛和姚珍珍两人躲在一旁,不知道在商量着什么,但仙倾抚已经没有再去管,而是先让白雪背着离高远,自己再背着另一位镇民,一起寻找一块安全的、没有林木给那诡异妖物遮掩身形的地方,作为暂时安顿镇民的场所。
离高远满脸嫌弃地望着白雪:“她背我?她看起来冷冰冰的,一路将我背出去,我怕我会冻死。”
仙倾抚:“那我来?”
仙倾抚一边说,一边回头望去,发现离高远已经稳稳地趴在白雪的背上了。
“……”
第一趟出去,用了大约半炷香的时间。
在外面实在找不到大片的、没有枯木的荒地,于是仙倾抚直接控制【天仲源元】,砍了一大片树,并让离高远将砍倒的树木,一根根搬到远处。
离高远:“请问,不能直接一把火将这些树都烧了吗?一根根搬走,有点累人啊?”
仙倾抚挑了挑眉:“你来啊?”
离高远一脸你少看不起人的模样,在树身上刻下阵法,引起一簇火苗。
“啪”的一声,火苗灭了。
“???”
离高远不信邪,还想再来一次,却被仙倾抚出手制止了:“行了我也不看你犯傻了,时间宝贵。这里既然有毒瘴,说明湿气极重,况且这些树刚刚砍下,树中含水还很多,根本难以点着,除非师兄来,用甲金级的火系术法【判·离火】。”
离高远被她说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然后乖乖抗上了树干的一头,看向了仙倾抚。
“我还要回去背其他人,两百多人,不抓紧些,太阳都下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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