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换作陈登傻脸了!
“你…”他口中刚刚发出这么一个字。
杨修却是打了个哈欠,他提高了嗓调,笑着道:“这肺吸虫病啊可不好治啊,不过,如果陈参军能拿出五千金,再给我磕个响头,诶呀,保不齐我就大发慈悲的救救你。”
讲到这儿,杨修转过身一张奸诈的面颊呈现在陈登的面前,笑吟吟的说道:“五千金,一个响头换一条命,似乎,陈参军很划算嘛!哈哈…哈哈哈…”
傲慢,无理,嚣张!
杨修展现出来的就是这般气场。
其实…自打他被陆羽狠狠的揍过一顿后,杨修已经收敛多了。
可偏偏锦囊上让他如此啊。
这算是本色出演么?
当然了…
杨修这边本色出演的很爽,爽歪歪!
可陈登脸都气的绿了,他的心态崩了呀!
话说到这份儿上,他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我陈登就是死了,也不会给你这一千金,哼,咱们走着瞧!”
转身,怒气冲冲,陈登走了!
踏踏踏…
无比厚重的脚步声,能宣泄出他此刻的愤怒心情。
而杨修却依旧是打了个哈欠,不以为意…
按照锦囊中的要求,这本就是一场戏,一场演给吕布看的戏,如今戏已经演完了,该吕布粉墨登场了。
心念于此,杨修的眼眸微微的凝起,眼芒中一抹精光乍然浮现,他心里嘀咕着,吕布啊吕布,这此陆总长是吃定你了!
想到这儿,杨修莫名的摇了摇头…
突然间,他挺为吕布惋惜的,跟陆总长斗,这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智商啊,陆总长的智慧对付他,那简直是降维打击!
…
…
当夜,吕布正与“续弦”的妻子曹夫人、妾室貂蝉、女儿吕玲绮一道吃饭。
他是一个顾家的好男人。
特别是,经历过这么些年的颠沛流离,他对“家”这个字看的极重。
而在他的字典里,他的这个“家”字里包括貂蝉、包括吕玲绮、包括灵雎,也包括丹阳兵统领曹豹的女儿曹媛,还有那…
因为大局,不得不居住在农家小巷的正妻严夫人。
“玲绮多吃些肉,正是长身体的年纪呢!别怕胖,多吃点儿!”
……
“貂蝉哪,灵雎怎么样?晚上还是会哭泣么?”
……
“媛儿,明日便是你父亲的祭日,我与你一道去祭奠下他吧!”
……
一句句话脱口,吕布对每一个身边的女人都格外的珍惜。
就在一家人难得的聚餐,畅聊之际。
“踏踏踏”的脚步声。
“温侯…”
是大表哥魏续来了…
“来,都是自家人,一起吃!”吕布招呼魏续一道坐下。
可魏续摆摆手。
“温侯,这饭我就不吃了,我来此是因为今日城内发生了一桩事儿,有关右参军陈元龙与那弘农杨氏的公子杨修的事儿!”
这话脱口…
貂蝉第一个起身。“既郎君有要事商议,那我等就先退下吧…”
轻柔细慢的声音,貂蝉整个给人的感觉就是识大体,顾大局。
吕布却是摆摆手。
“你们继续吃吧,我与表兄出去聊…”
为了不耽搁家人的用餐,吕布站起身来,主动的走了出去,而魏续紧跟着追了上来。
“发生了什么事?”一出门,吕布就凝起了眉头。
“今日…杨修与陈登产生了些许口头上的冲突。”魏续如实禀报。“似乎是因为陈参军不满杨修收取百金治愈伤寒,亲自去衙署兴师问罪!”
这…
吕布凝眉,其实杨修的行为,他挺能共情呢,因为他就是这么一个“利驭”。
杨修以此医术谋取最大利益,并没有什么不妥!
却就在这还是。
魏续的声音继续传出。
“万万没想到…这还没有兴师问罪,陈参军却被杨修指名,他已然身负绝症。”
讲到这儿,魏续尤自有些心有余悸。
“眼线亲眼看到,陈参军按照杨修的方法触碰了下自己的两个穴位,竟…竟直接吐出了一条红色的虫子!”
虫子?
这…
听到这儿,吕布的一双眼眸瞪大,如今…他弃用陈宫,所能倚仗的谋士唯独陈硅、陈登父子,可陈登口中吐出虫子,还…还被指出身负绝症,这…
一下子,吕布的脸色全变了,带着一分惊悚,也带着一分担忧。
惊悚的是口中吐出虫子,这是什么病症?
而担忧则是,陈登若然倒下,那…他能倚靠的还有谁?
看到吕布这副模样,魏续继续把话讲完。
“杨修提及,除非陈参军向他下跪,且拿出五千金子,否则…他必定活不过这一年半载。”
越往后听,吕布越是心有余悸…
还好,杨修提出了五千金子,他来下邳城本就是为了逐利,也就说是,这事儿还有转圜的余地。
心念于此,吕布的眼眸凝起。
“表兄,你即刻取五千金交给杨修,就说让他卖我个面子医治陈登,跪就免了吧,陈登为本侯右参军,岂能说跪就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