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炙倘若真的只是一枚棋子,萧舒婳又何必这般不肯割舍。
相比萧铭远不肯割舍诡英,是因为那种关系,那萧舒婳又何尝不会也因为这个。如果是宋炙,虽然薛昭会有所不甘,但这是最合理的答案。
不过这个问题萧舒婳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到底蛇牙跟他们说了什么,为何薛昭还是一副被蒙在鼓里的样子。
萧舒婳皱眉回想道,“难道蛇牙没说吗?”
薛昭问道,“说什么?”
这人真是该到他透漏的时候,嘴又闭得这么紧。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表忠心。
薛昭眼见着萧舒婳的嘴张开又合上,然后又张开,又合上,心中急的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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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让她亲自说,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跟薛昭共享这个欺君的大秘密。“反正不是宋炙的。”
薛昭对这个说辞不太相信,追问道,“那是谁?”
薛昭上来抓萧舒婳的手臂,她就一直在躲,“你……你还是去问蛇牙吧。”
“有什么不能直接说的!”薛昭气急,但又不敢真的用力。
马车这个时候停了下来,车夫在外面小声复命道,“侯爷,殿下,到了。”
萧舒婳直接掀开车帘,力气大得差点打到车夫脸上,紧接着她就跳下了马车。身手相当敏捷了,要不是车夫站的远,就差点被掀倒了。
眼看着萧舒婳从他面前溜走,薛昭也一肚子气,他可是给了她一天的好脸色,结果就是这么回报他。
一个答案有什么好扭捏的,还得问蛇牙,难道孩子不是宋炙还能是蛇牙的?
下了车的萧舒婳看见有一中年男人,身姿挺拔,腰间配剑正在侯府门口徘徊,看门的家丁一个个的虽然站的很直,但就是都低着头。
她谨慎得走上前去查看,结果令她眼前一亮,惊喜喊道,“舅舅!”
等到薛昭运完心中的气后下车,就发现本该沉稳的萧舒婳,一下子就扑进了一个中年男人怀里。
萧舒婳抱着中年男人不撒手,脸全部埋进了他怀里。
他轻轻拍着萧舒婳的肩膀,无奈道,“小公主长大了,这个样子像什么话。”
感受到安抚的萧舒婳,竟开始小声啜泣了起来。这么些个无助的日夜熬过来后,等待消息从北疆传回来的每一天,心情从一开始的盼望与焦急,变成了就算凌家拒绝她的请求,想要独善其身她也觉得没关系。
总之就是没想过凌将军会亲自回到京城来。
将军无召不得回京。可公主在京中受了委屈,他杀也要从北疆杀回来。他能守得住北疆,就也守得住姐姐的女儿。
在返京的途中,凌启还在想入京的理由时,就又收到消息,萧舒婳居然要成亲了。
无论如何他顺利入京,只是他的时间不多,探望了萧舒婳后,就要在天黑之前离开京城。
他入京之后直奔侯府,不曾想他们去宫里请安,一时半会回不来。家丁劝他在侯府里面等,但他十分焦急,在侯府门口,虽然有些招摇过市,但依然能做到威慑,好让各方势力清楚萧舒婳背后是有凌家和整个北疆撑腰的。
好在他还是等到了。
换句话说,其实皇帝是知道今日凌启入京的,所以才刻意延长了薛昭与萧舒婳在宫里请安的时间,为的就是想让凌启与他们相处的时间减少,要是能走空便是最好的了。
男人粗粝的手上充满了岁月痕迹,动作温柔又珍惜,拭去萧舒婳脸上的泪痕,像是对待稀世珍宝一般,轻声哄道,“受委屈了。”
薛昭整理了下仪容,才走上前抱拳行礼,“晚辈薛昭,见过凌将军。”
凌启面对薛昭的时候,便是端起来自长辈的沉稳,“多年不见,薛家的小子也长得这么高了。想不到缘分使然,即便当初的婚约作罢,你们最后还是走到了一起。既然公主嫁给侯府,你便也叫我一声舅舅。”
“舅舅。”薛昭点头,从善如流,“不如进府中叙旧。”
凌启对着萧舒婳摇了头,“耽搁太久了,时辰不早了,我得尽快离京了。”
“可……”萧舒婳不愿如此草率,就算心中再着急也是无法挽留的,这时手中被凌启放入了一块小小的令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