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冥羽想骂人,但他现在上牙开始磕下牙,讲话都要讲不利索了。南方的小麻雀是这样的,北方的风一吹就要把他吹散了。
大厅里来来往往的人基本都是大棉袄子大围巾,再不济也是长袖长裤厚卫衣,或者像江浕翟野这种穿正装的。只有谢冥羽,一个半袖满地乱蹦瑟瑟地搓胳膊。
“老大。”谢冥羽拽住翟野的袖子,“我加班,但是先让我买件衣服。”
“你出门不带行李?”翟野笑道,“就这么来了?”
“你们去海岸带行李了?”谢冥羽咬牙切齿。
“没带。”翟野说。
“那我出任务该带多少行李合适您觉得?”谢冥羽哆哆嗦嗦地从裤兜里摸出一个很小的盒子,“我就带了这个。”
“不带最合适。”翟野把盒子拿手里看了看又塞回给他,“就用这个装啊?”
不然我应该拿个保险柜装过来吗?!谢冥羽在心底默默道。他不想开口说话了,一开口就一股白气,一共两口热气全给他呼完了。他把盒子塞回兜里,手已经冻的像块冰了,感觉隔着一层布料冰到了腿上。江浕上来抓了一把他露在空气里的胳膊,笑了一声,然后把西装外套脱给他:“穿着吧,一股烧烤味儿。”
“谢谢哥。”谢冥羽差点落下泪来,“以后你要是要造反了一定得叫我,我肯定二话不说跟你一起……”
“诶。”翟野打断他,语气里带着不满,但嘴角挂着笑,“再大点声,不然我听不清自己是怎么后院起火的。”
“我肯定跟着你一起干。”谢冥羽把话说完,吸了吸鼻子。翟野把自己的西装外套也脱了丢他身上,袖口的扣子解开,把袖子往上折了两折:
“事儿不急,倒倒时差吧先。”翟野轻笑一声,“再给麻雀添点鸟羽。”
他领着两人去到订好的酒店先歇了一天半。谢冥羽一进房就裹着被子躺床上没起来过。江浕虽说抗寒,但也喜欢暖和的地方。于是隔天,翟野就陷入了发消息没人应打电话没人接的空巢老人状态。
不过他早就预料到了。江浕和谢冥羽的房卡他提前拿了备用的,门敲不开他就自己刷进去。
两个人无一例外地都在被子里睡的很安详,站在床边叫人的时候翟野由衷的觉得自己像是养了两个儿子。
翟爸爸也有点起床气,所以叫醒方式一律用脚踹,踹醒以后再把叫人送过来的衣服往脸上一丢。
他不知道那俩人的码数,就全报成自己的。江浕比翟野矮半个头,穿起来问题不大。谢冥羽跟江浕差不多所以问题也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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