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谦这会也从前院过来了。
他前些日子得到了沈清婉的回信,说是今日她的生辰宴上会回来,顺便带上那个扬州过来的庶子之女。
父女二人已经许久不曾在一个屋里这样坐着,沈谦看着眼前已经为人妇的女儿,心里不免一阵唏嘘。
谁能想到,当年享有京城第一才女之称的女儿,如今做了英国公府的夫人。
蜗居在深宅大院,那英国公又有两个小妾,还生下了庶子,自己宝贝女儿的日子能过得又有多好?这些可想而知。
女儿至今也没有生下一儿半女,在府里的位置必定尴尬无比,空占一个英国公夫人的名头。
于是他冥思苦想,这才想到了从扬州把那个不听话的庶子的女儿接来,放在女儿身边,哪怕是做个小妾,也能因为是自己的本家人而放心,更何况这孤女无依无靠,以后就算生了儿子,也好拿捏。
于是沈谦这才提了笔,给几年不曾理会的女儿去了信。
沈沚阮跨进了花厅,便见到厅里的主位上,坐了一对中年夫妇。
沈清婉眼睛泛红,坐在下首第一个位置上。
见她进来了,沈清婉对她露出一个安抚的笑。
沈沚阮跪地,恭敬地给两位长辈请安:“给大老爷,大夫人请安。”
沈谦夫妇听闻沈沚阮如此称呼他们,对看一眼,颇有些意外。
但是严格按照辈分来说,沈谦是扬州沈家大房的独子,的确当得起这一声“大老爷。”的称呼。
她爹沈青山虽说是大房的庶子,在族谱上,也记在了沈谦的名下。
只是夫妇二人这些年来,回扬州府的次数屈指可数,她爹便一直被沈清婉的祖父祖母养大。
自二老去世之后,他爹便一人留在扬州府。
后来他爹不知道为何便带着她搬离了沈家在扬州府的宅子,去了扬州府南郊静安寺的山脚下。
“起来吧,孩子。”
刘氏出言道。
“谢大老爷,大夫人。”
沈沚阮站了起来。
“软软,到姑母身边来。”
沈清婉对她招手。
沈沚阮看了主位一眼,这才站到沈清婉身边去了。
刘氏却暗暗打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