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家坡山顶之上,木良与三名护从一早便在山寨中游荡,明着散步实则查探四周的环境。因有燕家坡大当家的吩咐,他们这两日在寨中倒确实被当成了客人,除了不能出寨下山,做任何事都不被约束。
“木良公子,周围都探了一遍,除寨口皆是悬崖峭壁。”护从小九来到木良身边,低声回道。
木良未语只是点了点头,随后又俯视着脚下的悬崖无奈地叹了叹。
“索性我们趁夜杀出去,无论如何豁出性命也要让木良公子安然下山!”木良身边的安阳一脸愤然忍不住开口,只是话才完脑袋就遭木良轻轻一拍。
“你的性子总是这般冲动,迟早会出事!”木良紧起眉头,睨了他一眼,摇头叹道。
“寨外途经的那片密林里地形复杂又有人盯梢,我们即便能闯出匪寨想要下山怕也不易。”这时,另一名护从刘柒也走上前来道。
“若就这么杀出去,我们都豁出了性命又如何保证木良公子能够安然回祈乐城?”小九也忍不住拍着安阳的肩膀苦笑道。
安阳知道自己又冲动冒失了,一时哑口无言,只低垂着头不敢再吭声。
“眼下只能等消息,你们在这里要当心,不可轻易将身手显露出来。”沉默片刻,木良又随即细声嘱咐道,他如今成为了山匪手中的价码,自是没有说话的份,只希望老炎能顺利将话带去给义弟。
面前的三人也都俨然地朝木良颔首应道。
“大哥,我们绑票也不是一回两回了,哪有像他们几个这般潇洒自如的?您还真把他们当客人招待了?”堂内,薛艮远远望着木良等人聚在悬崖边上窃窃私语,自是心烦气躁,遂不解地回头向燕宋问道。
“你难道忘了先前三弟的话吗?江南名李背后是有朝中大臣撑腰的,若非迫不得已也不至于去招惹,这次我们好吃好喝地招待着,等拿了钱将人放下山,大家相安无事最好。”燕宋横了一眼心浮气躁的二弟,继而耐下性子解释道。
“谁知道三弟所言真假?若江南名李真如此厉害,那李行远当年也不至于惨死在九冈寨手里,再者,眼下四处的山头皆在猖獗出动,到处杀人越货,打家劫舍更有甚者连朝廷贡品都劫了,听说就连官府都束手无策了,我们怕什么!”然薛艮却仍旧不以为然地嗤笑起来。
“你可莫要被外面那些无法无天的人给怂恿了,怎么?你是忘了那九冈寨最后什么下场?小心驶得万年船,我们也无非捞点钱财明哲保身就是了,管外面那些山头无恶不作,只要我们不冒头日后朝廷要清算也不至于拿我们燕家坡开刀。”听到二弟还是一副嬉皮笑脸,燕宋那张凶神恶煞的脸登时露出几分狠劲,又再次瞪向对方,呵斥道。
见到大哥气恼,薛艮这才收起脸上的哂笑,颔首低眉应道。
“不过倒也奇怪,朝廷的贡品都被劫了,怎么这官府一点动静都没有?”燕宋见二弟老实了,心里的气也随之消散,而后又担忧自语道。
“没动静岂不是更好,反正官府剿匪向来是雷声大雨点小,如今连雷都不打了,怕是也知道已经震慑不住了吧?”薛艮听得大哥又嘀咕起来,遂也跟着小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