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宅中北面的偏僻处有间杂房,我亲眼见到里面有一个满脸烂疮,双眼剜去,声音也被灌哑的男人被装进一个酒坛里,痛苦哀嚎。”小路回过神来先朝房门口望了一眼后,才皱眉攥拳眼眸中也再次现出惊悸之色,随即低声向司瑶说道。
司瑶一听也惊得睁大了双眼,但很快恍然大悟,结合方才那白家小姐的话,她已猜出这个受此残酷惩罚的男人恐怕就是致白家主仆双双染上杨梅毒的人。
“想不到在这小小的田庄家宅中居然也有人用此等残忍至极的酷刑,这个男人年纪看着也不算大不知是何身份?该不会是这白宅的主人吧?可那白家小姐又与他是什么关系?”见司瑶未语,小路继而自顾疑惑连连,仍是一头雾水后便甩了甩头,干脆劝道:“司瑶姐,这白家甚是诡异,我们还是趁早离开吧?”
司瑶犹豫片刻正欲开口,只听砰地一声,房门突然被苏妈推开,紧接着采衣也无措地跟了进来,又茫然地向司瑶与小路摇起了头。
她们正在屋外等候之际,一个小厮匆匆跑来附在苏妈耳边不知说了些什么,苏妈顿时脸色微变,二话不说直接闯了进来,这自然令采衣反应不及。
“这本是白宅里难以启齿的秘密,但既已被小兄弟瞧见,老婆子也就不好瞒着司瑶大夫了。”房中安静之际,苏妈又再次将房门关上后长叹一声,随即走到窗前说着已情不自禁老泪纵横起来。
白家乃是这片田庄的地主,指着手上的土地田产收租过日,但庄稼总归是靠天吃饭,遇到丰年自是好,可若是不幸来了天灾人祸那就颗粒无收啊,佃农们交不出粮白家也没法子。
后来,白老爷居安思危跑到外头经商,一番苦心经营竟也在这十年里盘下了不少铺子。白老爷发妻早亡他又因忙于打拼家业未再续弦纳妾,膝下也只有一个体弱的女儿。看着自小疼爱的女儿逐渐过了及笄之年,他也不舍得将她外嫁,遂一拖便又过了两年。
一日,白老爷带回一个身受重伤的穷书生,原来是那穷书生在欲往外乡赶考的路上遭恶人欺负被打得半死,白老爷见闻便及时出手相助,并将其带回家中养伤。
那书生在白宅一住便是大半年,养伤期间他凭着有几分相貌又能说会道,哄得从未出过田庄的白家小姐心花怒放。加之他表现出来的乖巧懂事颇受白老爷喜爱,没多久那书生也就顺理成章入赘白家,成了白家的上门姑爷。
书生自成了白家女婿后,因怠慢了学业导致在府试便落了榜,遂转而跟着白老爷打理起了生意。在白老爷的看管下他倒还算是踏实本分,与白家小姐也是人前人后恩爱无比,羡煞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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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二人成婚三年白家小姐因体弱始终怀不上孩子,而后没多久白老爷竟旧疾突发,尚未等到将大夫请来就匆匆撒手人寰,留下女儿女婿接管了这田庄以及外头的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