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未到戌时,司瑶与小路便赶到了桂城,此时的桂城才从一场瘟灾中解脱出来已是筋疲力尽,百废待兴。且虽说幸存的百姓都得以救治,但多数人重病初愈仍需躲家休养不宜外出受风,遂夜里街上的行人寥寥无几。
“真不巧,子桑先生于两日前便去静城了。”
两人刚入一家药铺打听,却从药铺大夫口中得知了子桑先生人已不在桂城。天色已晚他们便只好先在桂城歇下一夜,待明日一早赶往静城。
“实则泄其子,虚则补其母,子能令母实,母能令子虚,何意?举五脏之肝为例,诸位都知人的五脏与阴阳五行息息相关,肾主水生肝木,木生心火,故肾为肝之母,心为肝之子。若肝有实症,则补肾令其子虚,木生火而水又克火,水强则将心火降下,这时心之母肝木自会去救心火,那么肝中的实便也慢慢泄去。”
一大早,连州静城中的一家医馆里,子桑先生正对着面前的几名大夫娓娓而谈脏腑的补泻之法。
神医子桑先生的到来令静城上下皆是欢喜一片,尤其是当地的大夫,他们对子桑先生的崇敬犹如高山仰止,遂这两日在为静城百姓复诊排查的同时,也联名恳请子桑先生为他们解惑一二。
看着这些医者不仅谦虚好学,还对受病的百姓关怀备至,子桑先生自是倍感欣慰,医者最重要的便是有一颗悲悯苍生之心,否则再好的医术也难走正道,遂快然答应每日清早在这医馆里为大家答疑解惑。
“子桑先生....五...五脏生克之法中有五邪,为虚邪,实邪,贼邪,微邪以及正邪,晚辈始终不得其解,今日特向先生请教。”待子桑先生说完,又一名年纪轻轻的大夫继续走上前来向他恭敬施礼,紧张问道。
“何大夫不必多礼。”子桑先生见这位年轻大夫如此拘谨,他便笑着也起身郑重地回了一礼后,才又缓缓答道:“五脏之间的相生相克诸位既都已熟知,老夫在此就不多言了,而此五邪当可解为从后来者为虚邪,从前来者为实邪,从所不胜来者为贼邪,从所胜来者为微邪,自病者为正邪。”
子桑先生说完便突然停了下来,随即端起面前桌上的一杯温茶饮下,见大家都一副意犹未尽,似懂非懂的神色,他笑了笑,又继续道:“举心病为例,若是心本经入病,则视为正邪;若因肝经入病牵连到心,则为虚邪,木生火即母能令子虚;若因脾经入病牵连到心,则为实邪,火生土即子能令母实;若因肺经入病牵连到心,则为微邪,火本克金可金却反攻;若因肾经入病牵连到心,则为贼邪,水本就克火,可肾着病水则更漫心火。”
经过子桑先生的一番通俗解释,几位大夫这才恍然大悟,连连惊叹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