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禧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在梦里还能见到兄长。
不过现在的兄长很烦躁,或者说是暴躁,简直没有他之前一丝一毫的仪态翩翩,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
当然了,人在做梦的时候不觉得自己在做梦,谢禧也一样。她在梦里挨骂的时候也不觉得自己是在挨骂,反而看着阿兄那张喋喋不休的嘴发呆。
说这么多话,不累吗?
她看得太过入神以至于没有反应过来谢觉那张能在朝堂上舌战群儒且毫不落下风的嘴停了下来。
“谢禧!”
“嗯?”
“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你说什么?”
只顾看他的嘴巴不断张合,没注意谢觉到底说的什么。更何况阿兄说话的声音一点也不大,不然她怎么只听见声音却一句都没听清呢?
就像戏台子上的定场诗一样,戏台子上的人物是听不见的。那如此说来,她听不见阿兄说什么是不是也是因为她不是个真实存在的人,而是戏台子上的角色呢。
真要这样的话就好了,那下一场她二姐姐就可以又和她重新演一场姐妹情深。
谢禧在梦中胡思乱想,没注意到谢觉的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楚,到最后已经到了震耳欲聋的地步。
“我就是想要一个公道!”
掷地有声的一句话彻底把谢禧从虚幻的幻想中拉出来,谢禧捂着耳朵睁开眼,却发现眼前一片漆黑。
这是还没睡醒?
正犹疑间,耳边又响起一道声音,“陛下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我被他们诬陷吗?”
睡醒了,只是看不见。
谢禧拍拍覆在自己眼睛上的手,示意林陈叶自己醒了,把手拿开。
谢禧一睁开眼,就看见自家兄长那张义愤填膺的脸。
“阿兄,你这是?”
实在不怪谢禧多想,谢觉此时的姿势实在惹人遐想。